谢危叹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又慢悠悠地喝茶,瞧着她这般演戏,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抬起。
温昭却在心里暗想:有靠山不靠是傻子,既然他愿意撑腰,那自然是要靠的。
谢危虽觉被她吵得头疼,却仍对她道:“往后这等事,交由我来处置。”他声音低沉,却带着维护,“你既是我谢危的人,便犯不着亲自与她们动手。”
温昭听后却是挑眉一笑,歪了歪头。
半响,没听到对象开口,谢危又看了她,道:“伸手。”
案上搁着一柄素戒尺,是平日用来压文书的长尺。
温昭一听这两个字,心头便是一紧,立刻想起从前做他暗卫时因行事过激而受罚的情形。她非但没伸手,反而将手往袖中缩了缩,蹙眉道:“我如今是你夫人,你难不成还想像从前训暗卫那般对我?”
谢危面色未变,只道:“昨夜趁我醉酒下手便罢了,不知分寸,险些拍断我脖子?”他说着,抬手轻轻按了按颈侧。
温昭有些心虚,转眼又理直气壮起来::“我……我已收了力道。”
谢危黑着脸阴恻恻地瞧着她:“收了力道便如此?若真发力,今日我还能坐在这里同你说话?”
温昭心道这口黑锅怕是甩不掉了,只得悻悻道:“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堂堂当朝宰辅,一哭二闹三上吊还往我怀里蹭,我也是个正常女子好吧?你生得这般……我一时把持不住,也属常情。”
谢危要笑不笑看着她,追问道:“这般什么?”
温昭大大方方迎上他的视线,唇角微扬:“这般好看,眉目如墨,骨相清峻,便是醉意时也自有一段风流态度。”
谢危听完面无表情道:“所以你是被我勾引到了,才对我下手?”
他隔着茶案倏然俯身逼近,温昭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谢危脸上细小的绒毛,近距离看,他的眼睛呈现出极深的墨色,宛如寒潭,眼型是狭长而上扬的凤眼,眼尾如刃,天生便带着一种令人不敢逼视的威仪与疏离。
不过这人身上并无杀气,温昭也只是微微一怔,而后懒懒地倚回椅背,只是漫不经心地歪头反驳:“谁对你下手了?我不过是见你醉得厉害,想扶你上床安歇罢了!谁知你站不稳,连带我也跌了下去……”
他目光微沉,似嘲非嘲的声音传来:“是吗?也不知是谁假借搀扶之机,反将我压在榻上,还说什么横竖都是夫君,亲都亲了,不如再亲一口?”
哼!他昨夜果然是在装睡!故意诱她失态,再借此拿捏她,好教她应下那十个八个条件,这般算计,她这牛马般的日子何时才算到头?
这会儿再去辩解已然来不及,她索性一脸破罐子破摔,强装镇定:“我又不是有意的!况且你明明可以推开我的!”
谢危觑了她一眼,唇角挑起意味深长的弧度:“所以我也确有错,错在没舍得推开你。”
温昭听完一口气险些没缓过来,这天杀的吕显究竟背着她给谢危看的什么风月话本?!这般说话的谢危莫不是想活活雷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