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车窗上，像是谁在哭。
沈修羽缩在后座角落里，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灯。秦骁坐在副驾驶，时不时从后视镜看她一眼，目光带着几分同情。司机老周踩着油门，车子在雨夜里飞驰。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湿透的校服裙，水珠还在往下滴。刚才在父亲的出租屋里，她想换件干爽的衣服，可沈德昌只是低着头搓手，连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到了。"老周低声说。
沈修羽抬头，看见一座老旧的宅院出现在雨幕中。铁门锈迹斑斑，门牌号早就掉了一半。她咽了口唾沫，喉咙发干。
秦骁推开车门，撑开黑伞："下来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踩着积水下了车。雨水打在脸上，凉得刺骨。秦骁把伞往她那边偏了偏，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铁门吱呀一声打开，几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站在院子里。他们的眼神像刀子，看得她脊背发紧。
"别怕。"秦骁低声说，"没人会碰你。"
沈修羽咬住下唇，没说话。
穿过天井时，她不小心踩到水洼，溅起一片水花。身后的男人笑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她脸红到耳根。
书房的门虚掩着，秦骁敲了两下："嘉哥，人到了。"
里面传来一声简短的"进来"。
沈修羽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暖黄的灯光下，男人坐在书桌前。他穿着深色西装，袖子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听到响动，他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
沈修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就是新筹码？"男人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
沈修羽攥紧衣角："我不是筹码。"
男人挑了挑眉："哦？那你是什么？"
"我……"她一时语塞。
男人站起身，绕过书桌。他个子很高，走路时步伐稳健。沈修羽仰起头看他，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我叫马嘉祺。"他停在她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沈修羽猛地甩开他的手："做梦！"
她转身就跑，拉开门冲了出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有人追上来。沈修羽拐了个弯，却被一只胳膊拦腰抱住。
"放开我！"她踢打着。
男人闷哼一声，把她按在墙上。沈修羽喘着气，抬头看见马嘉祺近在咫尺的脸。
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逃什么？这里不是比你那个烂房子舒服多了？"
沈修羽咬住嘴唇："我宁可死在外面。"
马嘉祺眯起眼睛："真不怕死？"
"怕也要逃。"她倔强地说。
男人忽然松开手，退后一步："这间屋子，你随时可以离开。"
沈修羽愣住了。
马嘉祺转身走回书房："但外面的人，不会让你活着离开。"
她站在原地，看着那道背影消失在门后。
秦骁走过来："沈小姐，先去休息吧。"
她被带到二楼的一间房间。门没锁，窗户也开着。她坐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声。
楼下传来低语，是马嘉祺和秦骁在说话。
"你觉得她怎么样？"
"挺倔的，但也聪明。"
"呵……"
沈修羽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
她摸索着擦干眼泪，却发现枕头下压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个小男孩，蹲在地上逗猫。背后写着一行字：1995年，马嘉祺。
她愣住了。
楼下传来脚步声，渐渐靠近。沈修羽赶紧把照片塞回原处，躺下装睡。
脚步声在门口停了一会儿，然后离开了。
沈修羽睁开眼，盯着天花板。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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