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歌11

洛清和收回目光，看着面前态度坚决的毛球，沉吟片刻，终于松了口：“带路吧。”

话音刚落，洛清和身形一晃，如同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跳到了毛球宽阔的背上，还顺手撸了一把它顺滑的白羽，手感极佳。

毛球立刻欢叫一声，声音里满是激动，翅膀猛地一振，带着洛清和迅速升上天空，朝着远方疾驰而去。

“事先声明一下。”洛清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小巧的紫檀木算盘，手指翻飞，噼里啪啦地敲了起来，动作熟练得像是常年做账的掌柜，“这次是额外任务，所有的损失我都会算在你们头上，得加钱。先给我把基础费用交了，其他的费用另行计算，概不赊账。”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洛清和清晰地听到了脑海里传来一声无声的惨叫——那是毛球在心里哀嚎，显然是被这高昂的收费吓得不轻。

但事已至此，毛球也只能强忍着心痛，振翅飞得更快了，金色的冠羽在风中微微颤抖，像是在为自家主人的钱包默哀。

风在耳边呼啸，气流冲击着羽尖发出呜呜的声响，毛球展开巨大的双翼，拼尽全力扇动着，将飞行速度提到了极致。背上的洛清和稳稳坐着，衣袂翻飞，而毛球那颗不算太灵光的鸟脑袋里，早已被各种念头搅成了一锅粥。

这女人也太狠了吧？

张口就要加钱，简直是狮子大开口！这不是趁人之危、趁火打劫是什么？

毛球越想越心慌，翅膀都忍不住抖了一下——主人要是知道它违背意愿私自去找人，还开了这么大一张“空头支票”，让相柳本就捉襟见肘的财政状况雪上加霜，肯定会把它骂得狗血淋头。

可毛球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主人被困在那鬼地方，情况危急，它把所有有可能的人都找了个遍，要么实力不够不敢去，要么就是怕得罪对方不愿出手，思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位“断鸿客”有能力救人。总不能真的眼睁睁看着主人出事吧？

毛球心里暗下决心：这笔人情它自己来还！它们做妖怪的，向来信守承诺、重情重义，绝对不能连累主人。可一想到洛清和那堪比天价的报酬，它就忍不住心疼得肝颤，飞行的速度都快了几分，像是在跟自己的钱包赛跑。

这个女人看起来还是很厉害的，上次那一手枪法简直出神入化，希望这次也能帮上忙吧……就是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主人，你可一定要等我啊！

毛球这些翻来覆去的念头，一字不落地全钻进了洛清和的耳朵里。没办法，谁让她有读心术呢？

虽然毛球修炼时间尚浅，还没能化成人形，字面意义上“不会说人话”，但它的情感、念头与人类并无二致，在洛清和这里，跟直接开口说话没什么区别。

这也是洛清和能和毛球“沟通”的关键——她不是懂什么兽语，只是能精准捕捉到这只傻鸟的心声罢了。

好吧，其实说到底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