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守护

秋夜的冷风卷着落叶拍打车窗，布加迪La Voiture Noire的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在空旷的街道上如一道黑色闪电般疾驰。仪表盘上的指针不断攀升，连续闯过三个红灯时，东方末甚至没看一眼后视镜，满脑子都是蓝天画蜷缩在沙发上哭泣的模样

车刚停在蓝家别墅门口，蓝跃阳就从玄关探出头来。看到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超跑，他眼睛瞬间瞪圆，刚才的担忧抛到九霄云外，几步冲下台阶

（蓝天画弟弟）蓝跃阳哇！姐夫你这车也太帅了吧！这不是限量款的布加迪吗？我只在杂志上见过！

东方末（推开车门，黑色外套被夜风掀起一角，他冷冷扫了蓝跃阳一眼）你姐呢？

（蓝天画弟弟）蓝跃阳哦对！在客厅呢！（这才想起正事，挠着头跟在后面）话说姐夫你怎么这么快到的？从我发消息到现在才七分钟啊……

东方末没理他，径直走进客厅。暖黄的灯光下，蓝天画正蜷缩在沙发角落，膝盖抵着胸口，脸埋在抱枕里，肩膀还在微微发抖。听到脚步声，她猛地抬起头，泪痕未干的脸上满是惊惶，看到是东方末的瞬间，眼泪又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东方末天画，怎么了？

东方末心一紧，大步冲过去蹲在她面前，伸手想碰她又怕弄疼她，声音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蓝天画扑进他怀里，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哭声带着浓重的鼻音

蓝天画阿末……我梦到你又去打架了……好多人围着你，他们手里都有刀……我喊你你都不理我，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温热的泪水浸透了他的衬衫，东方末抱着她的手臂瞬间僵住——下午仓库里的刀光剑影仿佛就在眼前。他压下心头的慌乱，轻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极柔

东方末怎么可能（顿了顿，避开她的目光看向沙发扶手）我最近都没打架，不是答应过你吗？别怕，梦里都是反的

蓝天画可……可是太真实了……（抬起头，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眼睛红得像小兔子）我醒了就一直看手机，你不回消息，我又不敢给你打电话……

东方末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软

东方末（伸手擦掉她脸颊的泪，指尖带着薄茧却异常温柔）是我不好，没看手机。别怕，我这不是好好的吗？都这么晚了，你快回房间睡觉

蓝天画（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着，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恳求）你……你陪我会儿行不行？就一小会儿……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东方末哪里说得出拒绝的话。他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

东方末好好好，我陪你

蓝天画刚想从沙发上站起来，腿却麻得一软，差点摔倒。东方末眼疾手快，拦腰将她抱了起来。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僵住了

东方末（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你房间在哪？我抱你过去

蓝天画（脸“腾”地红了，赶紧把头埋进他胸前，小声嘟囔）那边……最里面那个房间

跟在后面的蓝跃阳看得目瞪口呆，悄悄掏出手机点开录像，镜头对着两人的背影，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这可是独家狗粮，明天得拿给东方玥看看

东方末把蓝天画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拉过被子给她盖好，正准备起身，衣角却被她轻轻拽住了

蓝天画阿末，我还是害怕……（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像只受惊的小猫）一闭眼就是那个梦……

东方末的心彻底软了。他拉过床边的椅子坐下，目光落在她泪痕未干的脸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东方末那我就在这坐着陪你，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蓝天画乖乖点头，却还是没松开拽着他衣角的手

这时，蓝跃阳探头探脑地出现在门口，手里还藏着手机，镜头悄悄对着里面

（蓝天画弟弟）蓝跃阳姐夫，你看这么晚了，要不你去我姐的次卧睡？反正空着也是空着（眼珠一转，又补充道）要不……你就在我姐旁边打地铺？这样她一睁眼就能看到你，肯定就不害怕了！

东方末回头冷冷瞥了他一眼，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蓝跃阳识趣地闭了嘴，却偷偷把录像按了暂停，心里盘算着——等明天把这段发给东方玥，说不定能换两包限量版薯片

卧室里只剩下两人浅浅的呼吸声。蓝天画盯着东方末的侧脸，看着他被灯光勾勒出的柔和轮廓，心里的恐惧渐渐被暖意取代

蓝天画（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阿末，你胳膊是不是受伤了？

东方末（一怔，下意识捂住右臂）没有，怎么这么问？

蓝天画刚才抱我的时候，我好像摸到纱布了……（声音带着担忧）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东方末的心猛地一沉，刚想找借口掩饰，却见蓝天画的眼眶又红了

东方末（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小伤，不小心被车门夹了下。别胡思乱想，快睡吧

蓝天画将信将疑地眨了眨眼，却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只是拽着他衣角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东方末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渐渐平稳的呼吸，心里五味杂陈。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落在她恬静的睡颜上，像一层温柔的光晕。他轻轻抽出被她拽着的衣角，替她掖了掖被角，目光落在自己缠着纱布的右臂上

东方末（低声说了句）以后不会了

这一夜，东方末就那样坐在椅子上，守了她整整一夜。而蓝跃阳躲在自己房间里，反复看着手机里的录像，既觉得自家老姐终于有人疼了，又暗暗祈祷明天不会被两人混合双打——毕竟，藏着秘密的滋味，实在太煎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