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昏梦

昨晚那件事，以顾铭加入学习为结局。

两人都习惯了一两点睡，差不多六点醒，和往常一样洗漱完收拾好桌子准备去食堂，才注意到还在床上睡觉的顾铭。

……

季望舒在听着老冯（化学老师）讲课，在课本上做着笔记，又在一旁的化学习题找相似的题做。

可能是昨晚在教室时，因为停电教室有些闷，把窗户开了条缝，让夜风正对着自己吹，经过一夜的酝酿，头疼。

因为头疼，早上季望舒没去吃早饭，叫夏熠帮自己买份豆浆，就回教室趴着睡了会。

在抽屉里拿出手机。

郁青：校医室在哪？

夏熠：在政教处楼下

夏熠：不舒服？

郁青：嗯，头疼

老冯虽然上课也和阎王一样绷着个脸，但学生不怕他，课上到一半，有超过一半的学生是闷着头的。

复习、睡觉、玩手机、窃窃私语的都有。

这位老师也很明显是放养型的，也不管下面搞小动作的学生，自顾自的讲着课。

季望舒支着头，沉默地想着一些事，时间在无声地流逝，窗外阴云密布，靠门的学生把灯打开，昏暗的教室瞬间被白光笼罩。

从夏熠的角度，只能看到郁青的出脸，他虽然看着教室正前方 ，好像正认真听课……但不是，他神情凝重，倒像是在想着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季望舒一点都不想动，想着中午再去食堂时再去拿点药。

刚趴在桌上要睡会，"郁青过来下。"

季望舒走到教室前门，"什么事，老师。”

"去文印室搬下试卷，直接发就行，不用给我。"老冯打量着他苍白的脸色，"看你这样子，不舒服啊？"

"昨晚吹了点冷风，头疼。"

"那记得去校医室拿点药，别硬撑。"老冯拍拍他肩膀就走了，留下季望舒站在门口发愣。

季望舒心里想着，我还寻思着你让我别去搬试卷呢。

文印室在教学楼尽头，季望舒看见校医室的门半开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先走向文印室。推开门，油墨味扑面而来，架子上整齐码放着各科试卷。他找到老冯说的那叠化学卷子，厚厚一摞。

季望舒只觉得自己抱着这么一沓试卷回教室发，会被骂声淹没。

走出文印室，看见窗外那两棵开满黄色小花的树。花朵形似铃兰，成串垂挂在绿叶间，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格外明亮。

顺便去校医室拿药

回到教室后，季望舒就着温水吞下药片，苦涩在舌尖蔓延。

在抽屉里找到颗糖，放到嘴里含着。

*

中午没有回宿舍，在教室里学习。

今天的崇善楼很热闹，走廊里人来人往，更有甚者在追逐打闹，一改往日的安静。

两人把这些人热闹归于快要月考了。

吃过饭后，季望舒的头疼变成了头晕，他心里是觉得头晕不如头疼的，头晕搞得他晕乎乎的，似乎还有点影响到了智商。

季望舒没写多久作业，最终还是趴在了桌上。

夏熠轻手轻脚地拉上窗帘，这一块角落的阳光被遮住，陷入了昏暗。

季望舒来到这后，像了那次那个“噩梦”，一直都是"一夜无梦到天亮"。

虽然只睡了半个钟头不到，但他还是囫囵的做了个梦。

和上次一样毫无厘头，最后坠入深渊时，隐约有人在喊他……再之后他就醒。

季望舒缓了很久，觉得这个梦很真，就像是他真得经历过一样。

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这是他的梦，还是"郁青"在这个时间段做得，如果是"郁青"那还说得过去，但是他的话，情况就不太好。

他的梦大概是天道给他的指示，这样的梦…怕是出什么事了

这觉还不如不睡，睡醒后，更加头疼了．

……

下午上数学课时。季望舒把课本堆成一道矮墙，躲在后面继续与头痛抗争。"我睡会儿，老师来了记得叫我。"他对夏熠说。

夏熠点点头，还在和一道几何题较劲："还头疼啊？"

"对啊”，季望舒简单的回答，说完就把脸埋进臂弯里。

季望舒睡的得过迷糊糊，伸了个懒腰腰．"无兄．现在几点了"

"刚下课"

一下子清醒过来，已经在想要如何糊弄过去了，好在夏熠没有注意到称呼的异常。

晚饭没去食堂吃，夏熠点了份外卖。

不过不是两人一起去拿的，病患被按在座位上不允许跟过去。

夏熠看了眼手机，“应该外卖到了，我去拿。

在等夏熠拿外卖回来的过程中，季望舒望着窗外。

下午出太阳，此时天边还有余光。

黄昏转瞬即逝，就算再金光辉映，最后也逃不出黑暗吞噬。

季望舒望着窗外，"有些结局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注定改变不了什么"。

自此黄昏无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