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话说的既直白又辛辣，桌上几人听罢静默片刻，目光在莹莹和小曲两人之间来回游移，眼神乱飞。
面上皆是一副想笑，又不太好意思笑出声的隐忍表情。
曲筱绡自知理亏，不过她向来就是这么一个宽以待已，严以律人的性子。
转头给了莹莹一个白眼，笑骂道：“好你个小蚯蚓，说话这么不中听。什么小三小四，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还不等她回嘴，又调转炮口，对准笑的最明显的樊胜美，阴阳怪气道：“樊姐，别急着笑话我啊。不如我们还是来聊聊，你那个租车的老同学吧！”
“你说什么？车也是租的？”
莹莹闻言大吃一惊，下意识提高声音脱口而出。
“也？”
曲筱绡饶有兴趣地转头看向她，连连追问道：“什么意思？除了那辆破宝马之外，难道那位王帅哥身上，还有别的东西也是租来的？”
莹莹张了张嘴，望着樊姐越发难看的脸色，有些懊恼自己一时嘴快，竟被小曲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抓到破绽，这下麻烦了！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尤其是曲筱绡，盯着自己的眼神，炙热的仿佛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一般。樊胜美扯了扯嘴角，握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搅成一团。
“没关系，小蚯蚓，你还发现了什么问题，就直说吧。趁着今天大伙儿都在，我也好好听听，就当是给姐妹们找个乐子玩儿了！”
莹莹觉得，“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得真是一点儿都没错。
樊胜美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性格，可不就被曲筱绡抓住这点心理，拿捏得死死的么！
她抬起眼眸直视对方的眼睛，不急不缓地开口陈述自己发现的事实：“第一次送你去见王柏川的时候，他手上戴的积家腕表，是假的。”
“哇哦～”
小曲睁大眼睛，口中发出一声怪叫。
“宝马车是租的，名牌表是假货。樊姐，你可要睁大眼睛看清楚，上次你捞了王帅哥一条爱马仕丝巾，不会也是假的吧？”
听到她的话，莹莹不禁狠狠皱起眉头。
“刚刚还嫌我说话难听，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难道你说话就很中听吗？”
她眼神看着曲筱绡，话却是说给樊胜美听的。
“什么叫捞？他王柏川是打哪儿来的皇帝不成？打着追求者的旗号，这些天却把樊姐当免费的牛马，支使的滴溜转。忙前忙后地替他租办公室找房子，周末还要帮他面试员工，采购办公物品。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樊姐不收他报酬已经够意思了。结果他呢？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竟然还拉着樊姐去给他陪客户，把樊姐当成什么人了？”
“小曲，你现在也是开公司做生意的，行规你应该很清楚才是！樊姐为他摆平郎总，拿下一大笔订单，按照规矩，王柏川应该付她多少佣金呢？一条丝巾而已，如果这就叫捞女，那以后别人给你介绍生意，你岂不是成了大捞特捞？”
她是真的有点受不了曲筱绡的双标了，自己打着真爱的幌子上赶着做小三，转身就给樊胜美按上一个捞女的名号。
要说缺德，这俩性质半斤对八两，谁又比谁高贵呢？干嘛总是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别人！
这22楼除了从没碰过男人的关雎尔，哪个女孩儿没被她嘴过？怎么就这么热衷于给女性贴标签呢！
曲筱绡冷笑一声，正要反击，却被樊胜美打断了。
“你们说，我是不是挺可笑的？以为王柏川是个潜力股，结果现在什么都是假的……”
她伸出一只手半掩着双眼，叫人看不清她现在的表情。
“樊姐……”
关关有些担忧地开口唤她了一声，安迪也用不赞成的眼神瞪了两人一眼，示意她们两个适可而止。
莹莹跟小曲对视一眼，心中有点厌烦彼此的同时，莫名又有点惺惺相惜起来。
方才两人也是话赶话，一时之间顶到那儿了。其实曲筱绡除了转移话题加看热闹以外，未尝没有提醒樊胜美的意思。
她朝小曲比了个道歉的手势，用口型无声地说道：“对不起，刚刚不是故意要怼你的！”
曲筱绡见状拍了拍她狗头，也无声地回应：“姑奶奶大人有大量，这次就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两人相视而笑，感觉这一次无意中打的配合，仿佛让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
一时间，倒还真有点臭味相投那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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