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选择

“好吧，你赢了！‘历历在目’的确是我。”

高雳不小心被她诈出实话，只好无奈地承认，自己开小号在网上替人说话的小秘密。

“嗯嗯，谢谢你了，高雳！我一直想找机会请你吃饭表示感谢来着，没想到今天倒是在这里遇到了。”

莹莹这句谢谢说的是真心实意，那时候王成的奶奶在网上污蔑她，视频一出，网上一片哗然。这件事还被各大媒体转载，发表在新闻门户网站上。

当时网上是一片倒的骂她，别说是替她说好话了，就是站中立态度，说一句网上的事真真假假，还是先让子弹飞一会儿的那些人，都被激动的网友喷得体无完肤。更别说像高雳这样，立场鲜明支持她的了。

“你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啊？”

“不必了，举手之劳而已，再说也没帮到你什么，事情最后还是你自己解决的。”

高雳顿了顿，又问道：“这家球馆你经常来吗？如果你真的想感谢我的话，以后就多陪我打几场吧，现在想找一个像你这种水平的对手可不容易。”

“没问题，我就在这附近工作，你过来了直接联系我就行。”

莹莹点头，安迪不擅此道，欢乐颂其她几个也不是爱运动的，她目前也正好缺一个稳定的球搭子。

两人约好下次打球的时间，高雳目送她跟在安迪身后，上了她那辆新换的帕拉梅拉。

再回想这次闹得沸沸扬扬的诈捐风波，起因似乎正是邱莹莹大手笔地宣布，直接捐出一百万，这才招致白志雄的忌恨与陷害。

“是大小姐下凡体验生活，还是……”

他想起去年夏天这个时候，对方还惨兮兮地请求自己，不要因为醉酒失误，扣她兼职工资。如今才过去了短短一年时间，她的经济状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高雳皱了皱眉，压下心中骤然涌出的种种猜测，转身朝自己的福特走去。

对莹莹身家突然暴涨感到疑惑的，显然不止高雳一个人。

这天上午，刚结束一个会议回到办公室，就见助理小周神色紧张地等在门口。

见她过来，忙不迭拉着她低声汇报：“主任，有位不在预约名单上的客人指名要见你。姓程，自称是……鼎峰金融谭总的母亲。”

莹莹心中一沉，心想自己的预感没错，谭峰带来的大麻烦，果然还是找上门了！

她朝小周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吩咐她去泡两杯茶过来。随后整了整白大褂的领口，这才推开办公室的大门。

屋内会客区正坐着一位气质非凡的女士，身姿挺拔，穿着一身干练的烟灰色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狭长的眉眼与谭峰如出一辙，面容端肃，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整个人散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感。

见她进门，并不急着说话，只拿那双犀利的丹凤眼上下打量，审视着这个让自家儿子情窦初开，就方寸大乱、魂不守舍的女孩。

“程女士你好，我是邱莹莹。”

莹莹见状主动开口打破沉默，伸出右手与对方相握，两人的手掌在茶几上方一触即分。

程鸿飞的目光落在她光秃秃的手腕上，又扫了一眼她左手腕上的ROLEX腕表，眼神变得更加幽深。

“邱小姐好像不太喜欢戴饰品？”

莹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喜欢的，只是我更喜欢戴自己买的。”

程鸿飞闻言，嘴角也挑起一个微笑，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缓缓点头：“邱小姐是个聪明人！”

她放下茶杯，直视对方：“而我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因为她们总是会选择当下对自己最有利，也最合适的决定。”

“比如，你拉着谭峰合作，短短一年时间就爬到了如今的位置，却拒绝了他送的奢侈品。单凭这一点，我就知道你是个有手段、有野心的女孩。女孩子有野心是好事，我也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也很欣赏你这样愿意打拼事业的年轻女性。”

“但是——”

她话锋一转，语调陡然冷了下来，锋利的眼神就像两把刀子般刺向莹莹：“你却不该勾着他，让他在本该好好学习的年纪荒废了学业，整日游手好闲，跟在你屁股后面无所事事！”

“这次跟香江的合作是我们集团明年的重点项目，谭峰明年毕业就会接手参与其中。可他却为了你，不顾合作方和我们程氏的面子，直接扔下一切跑回了沪市。”

程鸿飞的语气中带着隐忍的怒火：“邱小姐，你既然是个聪明人，一定也能理解，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不务正业时的痛心吧？”

莹莹听完，不但没有退缩，反而笑得更加灿烂：“当然，我非常、十分、以及特别能理解您的忧虑，程女士！”

她说着，身体往后靠在沙发背上，右腿优雅地叠在左腿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所以呢？程董亲自登门，是要开出什么价码，挽救您被我迷惑的儿子，让我这个处心积虑的坏女人离开他？”

“您觉得，您的儿子谭大少爷，值多少钱呢？五百万？一千万？还是两千万？”

“我们两个可是真爱啊——”她故意拉长尾音，挑眉看向对方：“您得加钱！”

程鸿飞被她这出人意料的反击噎住了，顿了几秒，这才皱着眉头开口：“邱小姐说笑了，不论是你还是谭峰，自然都不是这点小钱就能简单衡量价值的。”

“你也不用生气，我来找你，绝没有看轻你的意思。”

她调整了语气，表情稍稍缓和。

“我这里有两点提议，邱小姐不妨听我说完，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