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妖领主一战留下的创伤是深刻的。围墙多处破损,电网部分瘫痪,人员伤亡也不小。但在军叔有条不紊的指挥和林薇团队身先士卒的带领下,整个红月庇护所(人们开始习惯这个新名字)投入了紧张的重建工作。
清理废墟,修补围墙,修复电网,埋葬死者,救治伤员……没有人抱怨,因为每个人都清楚,是前方战士的浴血奋战和有效的组织,才让他们得以幸存。一种共渡难关的凝聚力,在血与火的考验后变得更加牢固。
半个月后,基地基本恢复了秩序,甚至因为吸取了教训,新建的防御工事更加注重对地下和特殊攻击的防范。望着重新稳固起来的家园,一个想法在林薇心中愈发清晰。
这日,她召集了所有核心成员开会。
“经过这次危机,我觉得,‘西山安全区’这个名字,已经不足以代表我们现在的地方了。”林薇开门见山,“这里不再仅仅是苟延残喘的‘安全区’,而是我们共同努力建设、能够抵御风暴、给予大家希望的‘庇护所’。我提议,将基地正式更名为‘红月庇护所’。”
她顿了顿,看向众人:“红月是末世的象征,是无法逃避的威胁。但我们偏要在这红月之下,建立起守护人类的庇护所!这个名字,更能彰显我们的决心,也希望能吸引周边更多零散的幸存者前来投奔。末世之下,人多才能力量大,我们的根基才能更稳固,影响力才能扩大,才能更好地生存下去。”
军叔首先表示赞同:“我同意!这个名字有气魄,也有意义。我们现在确实需要吸纳更多的人口,补充劳动力,扩大防御力量。总不能一直靠我们这几个人顶在前面。”
玄墨微微颔首,他一向寡言,但眼神表示认可。林峰、萧云等人自然也支持林薇的决定。
更名之事,在核心层顺利通过。消息很快正式向全体幸存者公布。
大部分经历了生死考验的幸存者对此反响热烈,“红月庇护所”这个名字让他们感到自豪和归属感,也看到了首领们长远发展的雄心。
然而,也有少数一些较早加入、习惯了之前相对封闭状态的人,心里泛起了嘀咕。他们找到负责日常管理的军叔,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军叔,这……扩大规模是好事,但一下子吸引太多人来,会不会引狼入室啊?”一个中年男人忧心忡忡地说,“末世里人心隔肚皮,谁知道新来的都是什么人?万一混进来别有用心之徒,像之前那个高磊一样,我们岂不是防不胜防?”
“是啊军叔,”另一个妇人也附和道,“我们现在粮食、药品本来就紧张,再来人,怎么分?会不会动摇咱们的根本?”
军叔耐心地听着,等他们说完,才沉稳地开口:“大家的担心,我理解,也很正常。但是,我们不能因噎废食。”
他环视几人,语气诚恳:“首先,我们不是盲目收人。所有新来的幸存者,都会经过严格的审查和观察期,确保身份清白,没有劣迹。其次,我们有能力甄别。小月的感知能力,玄墨的洞察力,都不是摆设。再者,人多力量大,新来的人只要遵守规矩,也能参与劳动,创造价值,开垦土地,寻找物资,最终让我们的储备越来越丰富,而不是坐吃山空。”
“至于安全,”军叔语气坚定,“我们有林首领,有玄墨、萧云、刘凯这样的强者,有坚固的防御,更有经过考验的你们!只要我们内部团结,制度严密,就不怕外来的挑战。我们要做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而不是因为害怕就缩起来。”
军叔的话有理有据,安抚了这些人的情绪。他们想了想,也确实如此,便不再多言,只是心里暗自决定要更加警惕,帮着看好家门。
就在基地更名后不久,一队约十人左右、装备看起来相当精良的幸存者队伍来到了红月庇护所大门外。他们自称来自北方一个名为“烈阳堡”的幸存者基地,为首的是一个眼神精明、留着短须的男人,名叫孙乾。
孙乾表明了来意,希望与红月庇护所的首领谈谈“合作”。
林薇在指挥部接待了他们。孙乾侃侃而谈,提出了所谓的“合作”计划:由烈阳堡提供“保护”和部分“高级物资”(主要是他们声称掌握的一些武器图纸),而红月庇护所则需要定期向烈阳堡缴纳相当数量的粮食、燃油和药品作为“贡赋”,并且在必要时听从烈阳堡的“统一调度”。
这分明是附庸条款,是想将红月庇护所纳入其势力范围,进行盘剥。
林薇听完,脸色平静,但眼神已经冷了下来。“孙先生,你们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红月庇护所习惯了自己当家作主,不需要所谓的‘保护’,也不会向任何人缴纳贡赋。合作可以,但必须是建立在平等互利的基础上。”
孙乾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女首领拒绝得如此干脆彻底。“林首领,你可能还不清楚外面的形势,单打独斗是很难长久的……”
“不劳费心。”林薇直接打断他,“送客。”
孙乾一行人脸色难看地离开了红月庇护所。走出大门很远,孙乾回头望着那高耸的围墙和隐约可见的电网,眼中闪过一丝阴鸷和恼怒。
“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个刚有点起色的小据点,也敢这么嚣张?”他低声对身边的心腹说道,“等着瞧,等我们收拾了旁边的麻烦,再来‘好好’跟这位林首领谈谈合作。”
一股潜在的敌意,随着这支队伍的离开,悄然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