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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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多伦多还陷在深冬里,你抱着刚打印好的论文初稿站在教学楼的打印店前,指尖冻得发僵。打印机不知怎么卡了纸,你对着满屏英文提示手足无措,连呼出的气都带着慌——这是你作为交换生到多大的第三个月,可面对突发状况时,还是会下意识想起国内便利店老板递来的热水。
“需要帮忙吗?”
身后传来的声音带着点软糯的尾调,不像本地人的硬朗,也不是你熟悉的中文。你回头,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男生穿件灰色连帽卫衣,手里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紫菜包饭,看见你手里的论文,眼睛亮了亮:“是传媒系的论文?我上周也在这打印过同一门课的。”
他蹲下来检查打印机,手指修长,动作很轻,没一会儿就把卡纸抽了出来。“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按这个黄色按钮就行,”他指着打印机侧面的按钮给你看,又补充道,“不过这台老出问题,我一般去地下室那家,人少还快。”
你连声道谢,他摆摆手,视线落在你论文封面上的中文名上,突然用不太流利的中文说:“你……是中国人?”
“对,你怎么知道?”
“我妈妈是韩国人,爸爸是加拿大韩裔,”他挠了挠头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我中文说得不好,但能听一点。我叫Mark,李马克,韩国名叫李敏亨,传媒系大四。你呢?”
“我叫……”你报上名字时,他认真地跟着念了一遍,舌尖轻轻碰了碰下唇,像是在琢磨发音。临走前他把手里的紫菜包饭递给你,“这个是我妈妈早上做的,海苔是从韩国带的,你试试?”包装纸上还带着余温,你捏在手里,突然觉得零下十度的风好像没那么冷了。
后来你总在校园里碰到李马克。有时是在图书馆,他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摊着韩语和英文的两本参考书,笔尖在笔记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批注;有时是在食堂,他端着一碗部队锅,看见你就招手,“这家的部队锅很正宗,老板是我妈妈的朋友,要一起吗?”
你跟着他去了食堂角落的位置,锅里的芝士慢慢融化,咕嘟咕嘟冒着泡。他跟你说,他从小在多伦多长大,妈妈总怕他忘了韩语,每周都会逼他读韩国的绘本;说他高中时为了练中文,跟着妈妈看了好多中国古装剧,现在还能背几句《甄嬛传》的台词;说他家在唐人街附近开了家韩餐店,周末他会去帮忙端盘子。
“下周周末要不要来店里?”他突然问,眼睛亮晶晶的,“我妈妈做的辣炒年糕超好吃,比食堂的正宗多了,你要是不能吃辣,还可以让她做微辣的。”
你没理由拒绝。周六下午,你按着他给的地址找到那家韩餐店,暖黄色的灯光从玻璃门里透出来,门上挂着“敏亨家”的木牌,是用韩语和中文写的。李马克站在门口接你,系着藏青色的围裙,头发用发带束了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我妈妈早就等着了,说要见一见‘喜欢论文的中国小姑娘’。”
店里人不多,李妈妈正坐在吧台后面剥泡菜,看见你就热情地站起来,用带着韩语口音的中文打招呼:“欢迎呀!马克说你是好学生,快坐,年糕马上就好。”她给你端来一杯热柚子茶,又塞了一把杏仁糖,“这个是韩国的,甜,暖身子。”
李马克钻进厨房帮忙,你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他和妈妈用韩语交流,偶尔夹杂几句中文,动作熟练地翻炒着锅里的年糕。没多久,一盘热气腾腾的辣炒年糕端了上来,酱汁红亮,撒着芝麻和葱花。“快尝尝,”他坐在你对面,眼里满是期待,“我妈妈特意少放了辣椒,要是觉得淡,还有韩式辣酱可以加。”
年糕软糯,酱汁甜中带辣,裹在年糕上刚好。你吃着吃着,突然想起在家时妈妈煮的红薯粥,眼眶有点发热。李马克好像察觉到了,递给你一张纸巾,轻声说:“我刚上大学的时候,也总想吃妈妈做的菜,后来就常来店里帮忙,闻着这个味道,就好像没那么想家了。”
那天你在店里待了一下午,帮着李妈妈收拾桌子,听李马克讲他小时候的事——他第一次学做辣炒年糕,把糖当成盐放了,结果甜得没法吃;他高中时组过乐队,在店门口表演,吸引了好多客人;他去年暑假回韩国,特意给妈妈带了她最爱的济州岛橘子。
日子慢慢过去,你和李马克的交集越来越多。你论文遇到瓶颈,他陪你在图书馆查资料到深夜,把自己的韩语参考书借给你,还在旁边标注中文解释;你想练口语,他就陪你去公园散步,用中英韩三种语言跟你聊天,偶尔还会教你几句韩语的撒娇话;多伦多下第一场大雪时,他特意绕到你宿舍楼下,手里拿着热乎的鱼饼汤,“我妈妈说,下雪天要喝这个,暖到心里。”
你记得有一次,你感冒发烧,躺在宿舍里没力气出门。李马克得知后,半小时就出现在你宿舍楼下,手里提着保温桶和药。“这里面是海带汤,我妈妈说韩国人生病都喝这个,”他把药递给你,又帮你倒了杯温水,“这个药是我问过校医的,适合留学生,没有副作用,你按说明书吃就行。”
你喝着海带汤,清淡却暖心,看着李马克坐在床边,帮你把窗帘拉好,又把暖气片调高了一点,突然觉得,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好像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三月的多伦多开始回暖,积雪慢慢融化。李马克约你去High Park,说那里的樱花快开了。你们沿着湖边走,风里带着春天的气息。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你,耳朵有点红,却很认真地说:“我第一次在打印店看见你,就觉得你很可爱,后来跟你相处得越久,就越喜欢……你愿意做我女朋友吗?不管是中文、英文还是韩文,我都想跟你一起说,不管是辣炒年糕还是你家乡的菜,我都想跟你一起吃。”
你看着他眼里的紧张和期待,笑着点了点头。他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把抱住你,轻声说:“太好了,我还怕你会拒绝我呢。”风拂过湖面,泛起涟漪,远处的樱花树冒出了花苞,好像在为你们祝福。
后来你常去“敏亨家”帮忙,李妈妈每次都笑着说:“我们家马克,终于找到喜欢的小姑娘了。”你和李马克会一起去公园看樱花,一起在图书馆赶due,一起在冬天吃辣炒年糕,一起在夏天喝冰美式。
你渐渐发现,原来归属感从来不是来自熟悉的语言或地方,而是来自一个愿意陪你经历所有琐碎日常的人。就像多伦多的冬天再冷,只要有李马克在,有辣炒年糕的香味在,就永远都是暖的。
毕业那天,你和李马克站在“敏亨家”的门口,手里拿着毕业证书。李妈妈给你们端来两碗辣炒年糕,笑着说:“以后不管你们去哪里,都要常回来吃年糕呀。”你看着李马克,他也看着你,眼里满是笑意。你知道,在这个城市里,你不仅收获了学业,还收获了一份最珍贵的爱情,一份属于你和李马克的,关于多伦多的温暖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