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暗影)一百赞加更!
「嘻嘻~拿法国直营店偷买回来的鹅肝用来BBQ,唯独这件事可不能让学生知道。」杀老师在后山的角落喃喃自语道,边为串烧调味,殊不知一切都被中村莉樱尽收眼底。她笑了笑,毫不犹豫地以一个后空翻往下跳,直直砸在烧烤架上。
杀老师虽吓了一跳,却不忘把仍未落地的串烧全捡回来:「你怎么会从那里掉下来?」
「太厉害了!从那种高度掉下来也不会痛!」中村莉樱没有回答杀老师的问题,反而一脸喜出望外地看着自己身上的体育服。
接着,星宫云、速水凛香和千叶龙之介朝杀老师发射子弹,其他同学也把绳子从悬崖抛下,沿着绳子来到杀老师所在地。
「你们干什么啊?害我想休息一下都不行!」杀老师不满地看着聚集在他身前地三年E班众人:「我们想快点让杀老师看。」
事缘经过大家猛烈训练的体育服早已残破不堪,国家分发了全新装备,正正是大家现正穿着的体育服。
把全新装备以及经过改造的全新看法秀给杀老师看之后,大家也纷纷回到教室。
至于星宫云则是整个人跌坐在椅子上,趴在课桌上,却没睡着。收到考试成绩第三名之后,她就是这样一个状态,心情不好就容易胡思乱想,消耗能量就更多,导致她最近都处于一个很疲惫的状态。
偏偏她还睡不好,什么时候睡都在做恶梦,可醒来之后总是不记得梦境的内容。只摸到自己吓得浑身冷汗、喘气连连,甚至皮肉隐隐作痛。
别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梦里的内容可怕得难以想像,可怕到令她恐惧睡眠,每天的睡眠时间对她而言就如折磨。
「小家伙?」赤羽业轻轻拍了拍星宫云,她微微仰头抬眸,眼下带着浓浓的黑眼圈,甚至还有些许肿胀,眼球掺杂条条血丝,脸色也苍白得发青,从前的活力只剩憔悴,让赤羽业不禁皱眉:「你不舒服?」
「···不知道···」她又垂下眼眸,困得连眼皮都睁不开,脑袋也转不动,赤羽业看出她的倦意:「你先睡一下,反正还没上课。」
「我不想睡觉···会做可怕的梦···」她的声音很小,还吐字不清,赤羽业把耳朵凑近她嘴边才勉强听见,心疼但又想笑:「你是小孩子吗?害怕做恶梦。」
「···」见星宫云连反驳自己的力气也没有,赤羽业才真正觉得不对劲,想起星宫云总会梦见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小心翼翼地问:「你梦见什么了?」
「···」还是没有声音,赤羽业扭过头一看,星宫云已经撑不住昏睡过去。难得睡着,赤羽业想让她睡久一点点,把外套披在她身上,把暖包放在手上,接着自己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
本来星宫云睡得就不安稳,睡着睡着还蜷缩起身子,抿着嘴,小脸皱成一团,整个人还不断地颤抖,腿不自觉往后蹬,像是在逃避眼前的什么一样。
顷刻,她没有再往后退,反而把自己包得更紧,额间冒出点点汗珠,颤抖越来越猛烈,气息的混乱让她呼吸困难捂住心房,却无法抽离梦境。
「小家伙···小家伙!」赤羽业边叫唤着星宫云的名字边摇晃她,而她在醒来的一刻用力推开课桌,椅子随着她的动作往后退,若不是赤羽业一手扶着,早就连人带椅掉在地上了。
像是惊魂未定一样,她还在粗喘,直至胸口的起伏慢慢平稳下来,才看向赤羽业,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先把课桌和椅子扶正,赤羽业安抚着星宫云边柔声询问:「你梦见什么了?」
「···不记得···」边调整呼吸边思索,脑袋却没有任何一个关于梦境的画面,只感头痛欲裂。
「没事,不记得没关系。」他回应着,烦恼的不是梦境内容,而是怎么样才能让睡星宫云睡一个安稳觉。
(放学时间)
「小家伙,我先去买一趟东西,晚点去你家吃饭。」赤羽业拿起书包看还在收拾的星宫云:「我没力气煮,打算叫外卖。」「行。」
赤羽业看了看星宫云,昏昏欲睡的傻样把她显得弱不禁风,赤羽业可不放心让她在即将迎来黑夜的时段独自回家,毕竟她此刻的战力肯定不如以往:「你跟中村顺路嘛?」「嗯。」「你俩一起走呗。」
「哦。」星宫云可没有精力问赤羽业要去哪里,也没有思考他为什么要让中村跟自己走,此刻她脑袋的最大限度是吸收资讯并执行。
中村莉樱和星宫云手牵手在晚霞下走着,平时两人在一起就说说笑笑的,此刻的宁静倒是让中村莉樱相当不习惯。扭头看向星宫云,她步伐散漫,时不时踢起脚边的石子,却还是显得有气无力。
「欸,你最近咋了?」虽然担心,但中村莉樱和赤羽业安慰人的方式总是先以怼为前奏:「白天像鬼,晚上像殭尸的,你在练什么黑魔法?」
「嗯,快要升天了。」她敷衍道,中村莉樱翻了个白眼:「我认真的,你跟行尸走肉一样,多吓人。」
「没事,就是有点困。」中村莉樱揉了揉她的头:「困你就睡觉,别熬夜。」
「我没熬夜···」星宫云无奈地说,直到中村莉樱示意才发现自己到家了:「那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
「拜拜。」
星宫云一回到家就抛开书包,躺在沙发上,随便选了一间餐厅叫了两人份外卖。拿起遥控调了自己喜欢看的频道,却敌不过眼皮的沉重,又一次睡了过去。
『很快就可以了喔,忍一忍。』
『不痛的~』
『你继续待着。』
可是···我很痛···很难受···
那些声音先是低沉的,又变成机器合成音,而后尖锐,不断变化、扭曲,刺痛她的耳朵,她的神经,整个身体,乃至血肉、细胞、骨髓,充斥着痛楚、酸麻、晕眩、冰冷
,几乎所有不适都同时在她身上蔓延。
像是坠入冰河,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往下坠,而她却无力挣扎、无力逃脱,只能抱紧自己,试图为疼痛带来慰借,也祈祷著有谁能把她从深渊救出。
唯独手,她冰冷的手突然感觉到一股温热感,把她往上扯,带她脱离这个冰窖、脱离折磨、脱离苦痛。
···救救我···
「小家伙!小家伙!醒一醒!」朦胧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慢慢靠近,变得清晰,是她很熟悉的声音···
「···业···」她缓缓睁开眼,眼前时弯着腰查看自己的状态一脸着急的赤羽业,看到星宫云醒了过来,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你又做恶梦?」
「嗯。」星宫云摸了摸后颈,冒出的汗水都冰冷无比,整个人湿漉漉的,就像是真的掉进冰水里再被捞起来一样,让她打哆嗦。而赤羽业也察觉到,把她推进浴室:「你洗个澡。」
而到她洗完澡出来,外卖已经到了,赤羽业已经吃起来了。他招招手示意星宫云赶紧来吃。
连外卖也吃完,星宫云打算玩一会游戏写作业,结果才看一阵子电视就被赤羽业制止:「你快点睡觉。」
「现在那么早。」对星宫云而言,此刻睡觉宛如酷刑,内心也抗拒着睡眠,第一反应就是拒绝。而赤羽业拿出自己刚才买的东西一顿翻找:「给你买了···这个喝了助眠的,还有耳塞,这个香薰也是助眠的···」
听了赤羽业一顿输出,星宫云也没听进去多少,只觉得心暖暖的。
反正没听进去也没关系,赤羽业会给自己安排好的了,她只需要乖乖跟着他做,把要喝的、吃的塞进肚子,然后躺在床上,闻着淡淡的薰衣草香,耳边播放着的抒情音乐声音渐渐变小,她也睡了过去。
赤羽业也不闲着,坐在她床边,观察她睡觉的状况。
就如今天他所看到的,星宫云开始有动作,用力喘着气,恶梦的场景已经在她脑海上映。
可赤羽业不想把她叫起来,试着放另一款香薰、拨放另一首曲子,却毫无帮助。
他抱着试试的心态,温热的手抚上她冰冷得僵硬的小手,轻轻将其拿起,然后揉了揉她紧皱的眉心,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呢喃:「别怕,我在。」
很快,星宫云似乎安定了下来,冰冷的手紧紧回握唯一的热源——赤羽业的手,呼吸渐渐稳定下来,眉头也放松下来。
而后几十分钟,她都没有做恶梦的样子,也没有放开过赤羽业的手。
他无奈地笑了笑,用没被抓住的手拿了旁边的毯子,坐在她床边默默陪伴,直到自己也睡着。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了进来,枝头上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和手机闹钟的夺命铃声硬生生把星宫云吵醒,她眯着眼睛适应周遭的光边嘀咕:「好久没睡那么好了···」
完全张开眼睛之际,映入眼帘的便是赤红的发丝,还有牢牢紧牵的两只手。几乎把她吓得蹦起来,定睛一看才发现还沉浸在梦乡当中的赤羽业。
「这家伙整晚都在这里睡?」她正想把手抽出,却被赤羽业捉回去,叹了口气,摇晃起他的肩膀:「欸欸,业,起床了!」
「?」朦朦胧胧揉着眼睛起床,赤羽业缓缓睁开眼,低头看了看仍紧牵的手:「小家伙你吃我豆腐。」
「我···我没有!明明是你不问我就睡在这里!所以是你吃我豆腐!」她脸红耳赤地为自己辩解,神清气爽的样子褪去苍白的憔悴。
「那你昨晚是不是睡很好?」赤羽业把脸凑近,星宫云愣了愣,然后回应:「那倒也是。」
「我令你睡眠质素提升,那就当打平了。」「···随你。」
「差不多了,赶紧出去吃早餐上学。」经赤羽业提醒,星宫云拿起手机,然后露出死亡的眼神:「···要迟到了。」「迟到就迟到呗。」
星宫云随便梳洗一下,边拉着赤羽业狂奔到鲷鱼烧店,再咬着鲷鱼烧疾走回学校。而在教室,大家正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你们在说什么?」她边放下书包边询问:「三天前是碧琪老师的生日!」
「然后呢?」「她挺失望的,没收到乌间老师的礼物。所以我们打算午餐时间支开碧琪老师,然后跟乌间老师说,再由生日礼物购买组选礼物让乌间老师送给她。」
「原来如此。」见没有别的八卦,星宫云也就兴趣全无,想离开之际被中村莉樱捉回:「你也要帮忙!」「吓。」「生日礼物购买组人少,你跟赤羽业就加入吧。」
「好吧。」她勉为其难答应,中村莉樱突然凑近她的脸仔细看:「你干什么?」
「今天精神很不错欸,前几天不是睡很差?」中村莉樱戳着星宫云水润的脸颊:「昨天睡得好。」
「用了什么办法?」中村莉樱这样问,星宫云的耳朵「唰」地一下红了,平时转得比谁都快的脑袋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单纯睡得好。」
「说起来,昨天赤羽业没跟你回家。」被看出猫腻,她别过脸:「你俩是不是干什么了?」「···他给我买助眠香薰那些而已。」
「还真有你心呢。然后呢。」「没有然后。」「我不信。」
「不信就不信。」继续逃避中村莉樱的眼神追击,却让对方扬起意味深长的笑容:「你俩一起睡?」
这下脸上的红晕怎么样都压不下去了,星宫云脸红耳赤地解释:「不是!没有睡一起···」
结果又被纠缠了一段时间,中村莉樱也把事情大概套出来了。
「我看好你们。」「···你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