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伤脑筋,计划都被打乱了。」死神拿着手机背对三年E班众人说,大概是透过监视器看到杀老师和乌间老师潜入的景象,可大家的反应则跟死神完全相反:「杀老师和乌间老师!」「杀老师不是去巴西了吗?」
「算了,改用计划十六。」死神的神色掺杂一丝不耐烦合上手机,碧琪老师则扬起一抹媚笑:「该我上场了。」
死神和碧琪老师一同离开,只剩下三年E班大家。
原本还因为即将被营救而自在地聊天,却突然听见头顶上传来枪声,还没有看清状况,杀老师却掉了下来。
「杀老师!」「你没事吧?!」
「没想到这么简单,看来根本不需要人质。」死神轻佻地说,边为天花板的洞加上牢笼,这下子连同杀老师也和大家困在一起了。
「各位同学没受伤吧?」杀老师站起身来,用触手触碰牢笼,触手瞬间融化:「用对老师有害物质制成的牢笼是吧。这东西的确棘手,但老师的身体终于能克服这种东西了!」
随后,杀老师伸出了···他的舌头,然后默默舔起笼子来。
「这是用消化液裹住的舌头,这种牢笼只需要半天时间就能融化···」「太慢了!」
「我说你啊。」大家顺着声音的方向抬高头,死神、碧琪老师和乌间老师正在那里:「敢再这样舔下去,我就把他们的首级炸开。」
「我得快点下手了。」死神从高处跳下:「我现在要把这里灌满水。这里是排水道,只要对上面的操控室下指令,就能利用每秒200吨的水压和牢笼力量将你挤压成凉皮。」
「等等,你想连学生一起杀吗?」乌间老师走上前搭着死神肩膀质问,他则用明媚的笑容回应:「这还用问?我没有时间等了。」
「伊利娜,你是明知这一点还这么做的吗?」转向碧琪老师,她转过头没有直视乌间老师的双眼:「作为一名职业杀手,我只是以成果为优先。你不是喜欢我这么做吗?」
「虽然手段残暴了一点,但难道你要放掉这个拯救地球的大好机会吗?」死神甩掉乌间老师的手。后者的表情相当纠结,似乎是对于自己该如何判断非常挣扎。
「我就告诉你政府的看法,」他一拳揍在死神脸上,他向后踉跄几步:「二十八条人命比地球还重。如果这样你还只有杀了他们——我会阻止你。」
「乌间老师!」「好酷!」
乌间老师————成功圈粉。
「还有你,伊利娜,职业杀手可没有你想的那么轻松。」
死神思索了一阵子,决定···逃跑。乌间老师肯定第一时间追了上去:「你别想得逞!」
「乌间老师!把无线电打开!」杀老师在乌间老师跑远之前喊道。
「呵,有勇无谋。」碧琪老师说着解开脖子上的炸弹:「虽然乌间的确超越了一般人,但是他(死神)更技高一筹。他可是轻松就捉到那只章鱼了。」
耳机传来声响,碧琪老师按着耳朵:「伊利娜,快过来帮我。我设下陷阱了,你趁乌间被绊住时从背后射杀他。」「我知道了。」
「有无线电就可以听到乌间老师的状况了。」杀老师招手示意众人靠近他一起聆听对面有没有什么动静。
星宫云看似和大家一样,一声不吭地留意情况,实际脑海里死神的声音不断响起:「把你捉回来的确有点好玩。」「我想看看实验品被研发到什么程度。看起来还不错,但怪不得你会被放弃。」
实验品?放弃?
一旦回想起这些字眼,太阳穴便开始发疼。
就和以往一样,某些会引起头疼的字眼普遍都和她失去的记忆有关。
《星之子》、失控时变红的双眼、奇怪的梦境、编号145、实验品、放弃···
脑袋像是被锤子狠狠敲打了一下,让她眼冒金星,头先向前、又往后坠,脚步轻浮得支撑不住身躯。可没人发现站在最后面的她又什么异常。除了站在她身旁的——赤羽业。
他把差点往后倒的星宫云扶正,待人站稳后才轻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事。」又是倔强的一句「没事」,赤羽业也不再过问,但手还是不放心地轻轻挽住星宫云的手臂。其实,他也大概知道星宫云因为什么而不适,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每一次她想起过去都会这样。
他不过问,是不想星宫云回想起来,也抗拒她知道真相。
而星宫云也知道了,她的大脑、身体机能都在阻止她唤醒尘封的记忆,彷佛一旦把那个秘密拔出,就会引发大爆炸。
可谁让她天生反骨呢。不让她知道的事,她偏要知道。
她很努力翻找脑袋的抽屉,试图把最深层的秘密翻出来。用力的回想让她脑袋发热,让她眼神朦胧。
脑袋里,一个白发少女正在拼命翻找,抽屉旁遍地狼籍。只有把排山倒海的记忆掏出来,才能找到大浪里散发渺小光芒的宝石。
而翻到最后,只剩下一个盒子。
那不像宝石那样散发光芒,反而弥漫瘆人的寒气,黑色的雾气从中源源不绝冒出。
少女毫不畏惧把它捧起,掌心的温度被盒身的冰寒之气吞没。她掀起盒子一小角,一只看不清容貌的小怪兽冒出。牠的身形不断扩大,直至比星宫云高上十倍。
「你就是一个实验品而已。」
「真是废物。」
「我们不需要你了。」
牠张开嘴巴,吐出的话犹如毒蝎子,啃噬着星宫云。
赤羽业一直都注视着星宫云。
他看到星宫云突然静默、拳头用力紧握、脸颊的通红,随后转变成发青的脸色,双目无神,甚至变成深邃的黑洞。握起她的手,一阵冰冷。
「小家伙!小家伙!」他不想惊动其他人,在星宫云耳边喊道。手不断晃动着她的肩膀。
还在怪兽面前目瞪口呆的星宫云突然看到头顶冒出一根发着光的绳子,发着暖光,足以让她放下戒备,紧紧握着它离开。
「!!」猛然从白日梦中惊醒,额间冒着点点汗珠,身侧还是带着担忧的赤羽业。
「小家伙。」他格外凝重地说:「那些事情···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解决了。」
「你知道我在做什么?」「一看就知道。」赤羽业认真地紧盯星宫云的双眸:「我不知道你掌握了什么线索,但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握住真相,而且在这个时候你晕倒的话····会发生什么事你也知道。」
「···嗯。」她带着一丝愧疚低下头,勉勉强强点头。赤羽业的眼神变得柔和,揉揉星宫云的头,又专注在无线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