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星攥着半片泛金的梧桐叶往露台躲雨,转身时没留神,径直撞进个带着雪松气息的温热怀抱。抬头瞬间,她撞进双灰蓝色的眼眸——沈知砚撑着把黑伞,西装肩头沾了点细碎雨星,初秋阳光漫过他微卷的发梢,像有人往他发间撒了把碎金。
“小心些。”他声音比檐角的雨声还软,低头时指腹轻轻拂过她发间沾的雨珠,指腹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让她耳尖瞬间发烫。“这里风大,我工作室煮了热可可,要不要去躲会儿?”
跟着他穿过美术馆后院时,林晚星才发现他掌心比想象中暖。他的工作室藏在爬满绣球花的老洋房里,彩色玻璃把阳光揉成斑斓的碎块,落在角落那尊未完成的月光石雕塑上。她凑过去看时忽然顿住——雕塑的眉眼、垂落的发丝弧度,竟和自己今早对着镜子整理头发时的模样,分毫不差。
“第一次见你捏着梧桐叶发呆,就想把那瞬间刻下来。”沈知砚从身后轻轻圈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裹着刚煮好的热可可甜香,“总觉得你站在那里时,连风都比平时软些。”他握着她的手往雕塑旁的石桌上放,桌上摆着好几块刻了一半的鹅卵石,其中一块已经能看清“晚星”两个小字,刻痕里还留着点未擦干净的金粉。
后来的日子,全是浸在蜜里的小细节。傍晚在江边散步,她鞋带松了,沈知砚会单膝蹲下来帮她系,指尖偶尔蹭过脚踝,他自己倒先红了耳尖,抬头时眼里盛着的光比江面上的夕阳还亮;雨天窝在工作室,他会把她的手裹在掌心来回搓着暖,另一只手握着刻刀继续雕琢,刻刀划过石头的轻响,混着窗外的雨声,成了最软的背景音;就连煮热可可,他都记得她要少糖多奶泡,递过来时总会用指腹擦掉她杯沿沾着的奶油,指尖蹭过她唇角时,会故意放慢动作。
冬至那晚,美术馆闭馆后,沈知砚牵着她往顶楼的天文台走。巨大的望远镜对准了猎户座,他从身后贴着她的背,握着她的手一点点调整焦距,温热的呼吸落在她耳后:“你看,这些星子要在宇宙里走几百万年,才能被我们看见。就像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撞进我怀里的那天。”
林晚星转头想说话,唇却不小心擦过他的下颌。下一秒,沈知砚扣着她的腰轻轻往自己这边带,温热的吻落下来时,她能尝到他唇角残留的热可可甜味。他的唇带着点星子的凉,却又裹着滚烫的热,掌心紧紧扣着她的腰,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把所有没说出口的喜欢,都藏进这个漫着星光的吻里。
三个月后,美术馆新展厅对外开放时,那尊暖玉雕塑成了最受欢迎的展品。玉雕的两人在露台上相拥,女孩手里捏着半片梧桐叶,男孩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底座刻着一行小字:“原来我寻了这么久的星光,从来不在天上,只在你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