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流年,流不走青春的花蔓,流沙聚散,散不去青涩的回忆,一字绝判,盼不到往事从前,我们能做的就是遵从内心选择,对与错交于时间。
夜风裹挟着凉意掠过,沈时年的身体猛地一颤,思绪被拉回现实。
他抬眼看见林雪在正蜷在树下,肩膀一耸一耸地低声哭泣。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鞋底踩在枯叶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站在她身后片刻后,他伸出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对不起,我不该说那话的,你别哭了,啊。”
林雪像是没听见似的,依旧埋头抽泣,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膝盖上发出细小的“嗒嗒”声。沈时年有些手足无措,声音柔和了几分:“林雪,你别哭了,是我错了,行不行?”
远处隐约传来模糊的嬉笑声。沈时年皱了皱眉,迅速抓住林雪的手腕:“我们得走,这儿不安全。”
还没迈开步子,三个醉醺醺的男人从暗影里晃了出来。其中一个咧着嘴,嗓音含糊不清:“哟呵,这么晚了,哪来的小娃儿在外头晃悠?”
另一个酒鬼歪歪斜斜地凑近,语气戏谑:“瞧这小情侣模样,叔叔教你们点人生道理呗——”他话音未落,第三个酒鬼已经伸手去抓林雪的胳膊,被沈时年眼疾手快挡在身前,冷声道:“再不让开,我可报警了。”
“哈哈哈——”一个酒鬼转身对同伴挤眉弄眼,“他说要报警!”
另一个人嗤笑一声:“报啊,大晚上的姑娘哭成这样,警察来了也先抓你小子!”
没有多言,沈时年拉着林雪转身要跑,却被其中两个拦住去路。
沈时年二话不说挥拳击出,“砰”的一声砸中对方鼻梁。另一人试图反击,却被沈时年利落一脚踹翻。就在他转身之际,余光瞥见第三个酒鬼正拽住林雪的头发往后拖,他怒吼一声冲上去,飞起一脚踹向那人的腰侧。那人踉跄倒地,林雪却吓得浑身颤抖,眼泪无声地往下掉。
沈时年看在眼里,心里猛地一沉,又迅速压下情绪,大步走到林雪身旁拉起她:“快走,离开这里!”
沈时年的话刚出口,却听见身后响起尖锐的破空声。
回头一看,一个倒在地上的酒鬼竟然掏出一把小刀,直直朝他刺来。林雪惊叫一声:“小心!”
沈时年本能地后退一步,反手死死扣住酒鬼的手腕,林雪慌忙扑上来试图夺刀,可刀纹丝不动。短暂僵持间,她低下头狠狠咬在酒鬼的手臂上,“啊!”男人吃痛松手,林雪趁机一脚将刀踢飞。
沈时年牢牢控制住酒鬼的胳膊,林雪则趁机挥拳猛砸他的脸,几下之后,酒鬼瘫软在地。
二人顾不上其他,匆匆翻过学校的矮墙回到校园内。宿舍大门早已锁死,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躲进教室。
林雪跌坐在椅子上,身体仍止不住地发抖。沈时年安慰道:“没事了,不会有下次了,放心吧。”过了许久,她终于缓过神来,忽然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急切地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沈时年勉强笑了笑:“只是划破点皮,真没事。”林雪皱眉摇头,伸手想去开灯查看,却被沈时年拦住:“别开灯,万一被老师发现,我们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林雪犹豫片刻,最终妥协:“那……找个路灯看看,我不放心。”
沈时年了解她的倔强性格,于是默默陪着她溜到一处昏黄的路灯下。借着微弱的光线,伤口显得格外刺目。虽然只是一道浅痕,但深红色的血迹沿手臂蜿蜒而下。
林雪执意要找医生,但沈时年拒绝了:“这种伤不打紧。”
最后,他们敲响校内小卖部的窗户,买了一些消毒纱布简单处理。缠绕的白纱映衬着昏暗的灯光,显得格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