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半，丞知予抱着刚打印好的《风月》剧本，站在星途传媒大楼楼下深呼吸。他今天特意换了件干净的白色T恤，搭配浅灰色休闲裤，头发也仔细梳过，镜架擦得锃亮，比昨天多了几分清爽利落。
“只是第二轮试镜，平常心，平常心。”他对着手机屏幕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刚要抬脚进门，就看到一辆黑色保姆车停在门口，车窗降下，露出展清衍带着笑意的脸。
“丞知予，这里！”展清衍朝他挥了挥手，声音透过车窗传过来，带着点清晨的清朗。
丞知予愣了一下，快步走过去：“展老师，您也刚到啊？”
“刚到，等你呢。”展清衍推开车门，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味飘了出来，“昨天看你对剧本不熟，早上特意让助理多打印了一份标注版，你看看？”
他递过来一本蓝色封面的剧本，扉页上用黑色水笔写着“展清衍”三个字，里面密密麻麻画着标注，重点台词旁还写着角色情绪的分析。丞知予接过剧本，指尖碰到对方的指腹，瞬间像被烫到一样缩了缩，脸颊悄悄升温。
“谢谢展老师，您太用心了。”丞知予低头翻了两页，标注得细致又专业，比他自己熬夜整理的笔记还全面。
“跟我客气什么。”展清衍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一起上去，今天第二轮试镜是搭戏，咱们大概率要一起演。”
两人并肩走进大楼，正好碰到王磊从电梯里出来，他手里拿着两个三明治，看到丞知予，立刻把其中一个递过来：“小伙子，没吃早饭吧？快拿着，一会儿试镜耗体力。”
“谢谢王哥！”丞知予接过三明治，心里暖暖的。他早上赶时间，确实没来得及吃早饭，没想到王磊会特意给他带一份。
“谢什么，都是缘分。”王磊拍了拍他的后背，转头对展清衍说，“白导刚才发消息了，第二轮试镜是两两搭戏，你跟丞知予一组，演图书馆初遇那场戏。”
展清衍挑了挑眉，看向丞知予：“你看，我就说咱们要一起演吧。”
丞知予咬了口三明治，面包的麦香混合着鸡蛋的香气在嘴里散开，他含糊地说：“那太好了，有展老师带带我，我心里还能有底点。”
“别叫我展老师，叫我清衍就行。”展清衍揉了揉他的头发，动作自然又亲昵，“咱们现在是搭档，不用这么拘谨。”
丞知予的头发软软的，被揉得有点乱，他抬头看向展清衍，对方眼里满是笑意，阳光透过大厅的落地窗照在他身上，连发丝都泛着光。丞知予心跳漏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认真啃三明治，掩饰自己的慌乱。
电梯很快到了12楼，走廊里比昨天安静了不少，只剩下十几个进入第二轮试镜的演员。白清清的助理看到他们，立刻迎上来：“展老师，丞老师，白导在里面等你们呢，你们是第一个试镜的。”
丞知予跟着展清衍走进试镜间，里面比昨天多了一台摄像机，白清清坐在中间，手里拿着两人的资料，旁边还多了个穿着休闲装的男人，是《风月》的原著作者，也是白清清的好友。
“坐吧，今天试图书馆初遇那场戏，清衍你先入戏。”白清清指了指旁边的两张椅子，语气比昨天温和了些。
展清衍点点头，闭上眼睛调整状态。不过十几秒的时间，他再睁开眼时，气质完全变了——眼神变得张扬又带点痞气，嘴角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活脱脱就是书中的江叙白。
丞知予也赶紧调整状态，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架”旁（试镜间里用道具板模拟的书架），拿起一本空壳书，低头“翻看”，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开始。”白清清的声音落下。
展清衍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过来，故意撞了一下丞知予的胳膊，空壳书“哗啦”一声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抬头时眼里满是戏谑：“同学，走路看着点啊。”
丞知予缓缓抬头，眼神冷得像冰，眉头微蹙，声音低沉又带着点不耐烦：“是你撞的我。”
“我撞的你？”展清衍挑了挑眉，故意凑近他，两人的距离近得能闻到彼此身上的味道，“我怎么没看见？要不咱们调监控看看？”
丞知予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他的靠近，弯腰去捡书，手指刚碰到书脊，就被展清衍按住了手背。对方的手很暖，带着点薄茧，按在手背上发烫。
丞知予的身体瞬间僵住，剧本里没有这个动作，他抬头看向展清衍，眼里满是疑惑。
展清衍却没停，他顺着丞知予的手背往上滑，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声音压低，带着点哄人的意味：“别生气啊，我赔你本书行不行？或者……我请你喝奶茶？”
这个即兴发挥的动作，正好戳中了江叙白“看似玩世不恭，实则会哄人”的性格，也让沈知予的“清冷”有了突破口。丞知予反应很快，他用力挣开展清衍的手，把书抱在怀里，转身就走，脚步却比刚才慢了半拍，隐隐带着点慌乱。
“停。”白清清的声音响起，她眼里满是笑意，“很好，清衍的即兴发挥很到位，知予的反应也很自然，把沈知予的别扭和慌乱演出来了。”
原著作者也点点头，笑着说：“我写这一段的时候，就觉得江叙白应该是这种有点赖皮的性格，你们俩演得比我想象中还贴合角色。”
丞知予松了口气，后背已经悄悄冒出了汗。他刚才被展清衍握住手腕时，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幸好没演砸。
“谢谢白导，谢谢老师。”展清衍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笑着道谢，然后转头看向丞知予，小声问，“刚才没吓到你吧？我临时加了个动作，没提前跟你说。”
“没有没有，展老师……清衍你加得很好，我觉得很贴合角色。”丞知予连忙摆手，眼神有点躲闪，不敢跟他对视。
白清清看了他们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们俩的默契不错，下午三点来签合同吧，《风月》的双男主就定你们俩了。”
“真的？”丞知予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以为能拿到个配角就不错了，没想到居然直接拿到了男主。
“当然是真的。”白清清合上资料，“我选演员只看契合度，你们俩跟江叙白、沈知予的契合度，比我预期中还高。”
展清衍也有点惊讶，不过很快恢复平静，他拍了拍丞知予的肩膀：“恭喜你，搭档。”
“恭喜你，清衍。”丞知予终于敢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笑意，像盛满了星光。
两人走出试镜间，王磊立刻迎上来：“怎么样？成了吗？”
“成了，王哥，白导定了我们俩当双男主。”展清衍笑着说。
“太好了！”王磊激动地拍了下手，然后拉着丞知予的手，“小伙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中午我请客，庆祝一下！”
丞知予被他拉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说话，手机就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听到一个清脆又带着点活泼的女声：“请问是丞知予吗？我是柳青，以后就是你的经纪人啦！下午三点签合同，我陪你一起去！”
丞知予愣了一下，柳青？他之前听说过这个名字，是圈内有名的一线经纪人，带过好几个顶流艺人，没想到居然会成为自己的经纪人。
“谢谢柳姐，麻烦您了。”丞知予连忙说。
“跟我客气什么！”柳青的声音很爽朗，“我跟白导是老熟人了，昨天看了你的试镜片段，觉得你特别有潜力，特意跟公司申请带你！下午见！”
挂了电话，丞知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磊推着往电梯走：“走，中午吃火锅，庆祝咱们清衍和知予喜提男主！”
展清衍走在他旁边，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看来咱们的‘搞钱计划’，要升级成‘搞事业+搞钱计划’了。”
丞知予笑了笑，点头说：“嗯！以后请多指教，搭档！”
中午的火锅局格外热闹，王磊话多，不停给两人夹菜，还跟他们聊起了《风月》的拍摄计划。柳青也赶了过来，她穿着亮色卫衣，扎着高马尾，看起来活力满满，一坐下就给丞知予递了瓶果汁：“知予，以后有我在，保证让你既能好好演戏，又能赚到钱，还不用被乱七八糟的事情烦！”
“谢谢柳姐。”丞知予接过果汁，心里踏实了不少。他以前接短剧时，没人帮他谈合同，也没人帮他规划路线，现在有了柳青，终于不用再单打独斗了。
展清衍看着丞知予跟柳青聊得开心，嘴角忍不住上扬。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丞知予笑了，对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脸颊上还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特别可爱。
“清衍，想什么呢？”王磊碰了碰他的胳膊，“一会儿吃完火锅，咱们去工作室跟白导聊一下拍摄细节，你跟知予也趁这段时间多熟悉熟悉，培养培养默契。”
“好。”展清衍点头，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丞知予，对方正好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丞知予赶紧低下头，耳根悄悄红了。
展清衍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忍不住笑了——这个小搭档，好像比他想象中还容易害羞。
下午三点，丞知予跟着柳青走进白清清的工作室，展清衍和王磊已经到了。白清清把两份合同推到他们面前：“你们先看看，有问题随时提，没问题就签字。”
丞知予拿起合同，柳青在旁边帮他逐条分析，重点条款还特意标了出来。展清衍也拿起合同，快速翻了几页，然后看向丞知予：“有看不懂的地方可以问我。”
丞知予点点头，遇到不懂的条款就问柳青和展清衍，两人都耐心地给他解释。半个多小时后，两人都签好了字，白清清收起合同，笑着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风月》的双男主了，下周一进组，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熟悉熟悉剧本。”
“好的，白导。”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走出工作室，天色已经有点暗了，街边的路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灯光照在地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我送你回去吧。”展清衍对丞知予说，“你住在哪儿？”
“我住学校宿舍，不用麻烦您了，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就行。”丞知予连忙摆手。
“不麻烦，正好顺路。”展清衍不由分说地把他拉上保姆车，“就当是庆祝咱们成为搭档，送你一程。”
保姆车里很安静，只有空调的声音。丞知予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夜景，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他偷偷看向展清衍，对方正低头看剧本，侧脸的轮廓在灯光下格外清晰，睫毛很长，微微垂着，看起来特别温柔。
“知予，”展清衍突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下周末有空吗？咱们可以找个地方对剧本，顺便聊聊角色。”
“有空！”丞知予立刻点头，生怕晚了一步对方就改变主意。
“那好，下周六上午十点，我在你学校门口等你。”展清衍笑了笑，眼里满是期待。
丞知予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也许这次不仅能赚到钱，还能收获一段不一样的缘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剧本，封面上“展清衍”三个字格外醒目，嘴角忍不住上扬，暖黄色的灯光照在他脸上，满是少年人的羞涩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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