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的过往

深秋的风卷着枯叶掠过巷口时，羽奈正靠在她的黑色机车上，指尖夹着的烟燃到了尽头。她身前站着个低着头的少年，染着黄毛，穿件洗得发白的工装外套，正是她几年前玩飙车时认识的“小弟”阿哲。

“姐……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阿哲声音发颤，手臂上的伤口还在渗血，“东哥他们……他们说我欠了赌债，今天堵我，要不是我跑得快……”

羽奈把烟蒂扔在地上，用靴尖碾灭，琥珀色的眸子里没什么情绪：“欠了多少？”

“三十万……”阿哲的头垂得更低了。

“呵，”羽奈嗤笑一声，语气却冷得像冰，“自己惹的烂摊子，自己收拾。”

阿哲急了，扑通一声跪下：“姐！我知道错了！可东哥他们说，要是还不上，就废了我一只手！我真的没办法了……你以前不是最讲义气吗？求求你，帮帮我！”

羽奈的眼神暗了暗。几年前她没遇到柚子时，确实混过一阵，靠着不要命的飙车技术和狠劲，在这片的“圈子”里也算有一号。阿哲是她当时顺手救下的少年，一直喊她“姐”。后来她遇到柚子，决心洗心革面，才慢慢淡出了那个圈子。

“起来。”羽奈的声音听不出喜怒，“地址发我。”

阿哲愣了一下，随即狂喜：“哎！谢谢姐！谢谢姐！”

柚子那天等了很久，直到深夜也没等到羽奈回来。公寓里的灯亮了又灭，她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一遍遍给羽奈打电话，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忙音。桌上的草莓牛奶已经凉透，那是她特意去便利店买的，想给刚完成项目的羽奈一个惊喜。

她走到车库，看到羽奈的机车不在，心猛地一沉。她知道羽奈以前的“朋友”都不是善茬，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她。她翻出羽奈以前留下的一个旧手机，里面存着几个“老熟人”的号码，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一个备注为“疯狗”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边传来嘈杂的音乐和叫骂声：“谁啊？”

“我找羽奈，她在你那儿吗？”柚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哟，这不是柚子嫂子吗？”疯狗的声音带着戏谑，“你家那位正忙着呢，在‘老地方’解决点麻烦。怎么，担心了？”

“老地方是哪里？”

“还能是哪儿，废弃工厂区呗。不过你最好别来，那儿今天动静不小，东哥和羽奈姐杠上了，听说都动刀了……”

疯狗的话还没说完，柚子已经挂了电话，抓起沙发上的外套就往外跑。她不知道废弃工厂区具体在哪，但她知道一个地方——她们第一次接吻的山顶小亭子，那是羽奈每次受伤后，下意识会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