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鼓声、笛声响起,四周不知何时长出了一片竹林,和当初见到桉尼时的场景并无不同,倒在地上的Sarv也消失不见。“约翰先生,还记得当初的约定吗?”烟雾中传来桉尼的声音,Ruv顿时警惕起来。“现在,是我们决斗的时候了。”声音消失的一刹那,一支箭擦过他的脸庞,迅捷的黑色身影在竹林间穿梭。剑客跳出竹林,一计横劈砍断了大片竹子,Ruv及时闪避,两人进行着最后的博弈。刀光剑影间,双方都见了红,Ruv的意识逐渐模糊,脑海里始终有声音在回荡:“你保护不了她,你什么也做不了……誓言都是谎言……”Ruv只觉得头传来剧痛的感觉,这被桉尼敏锐的眼神察觉到,他乘胜追击,剑法快如雷霆,Ruv只能勉强招架。数颗火球飞向Ruv,手中的剑被打出几米开外,自身的形态也难以维持。“你……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桉尼了。”此时的桉尼同样成为了博士的作品,右眼被改造成义眼,肢体也装上了外骨骼,“真是可惜,你竟然就这样输了。我要亲手将你撕碎,让你体会我的痛苦!”
突然,一名身着黑色战术服士兵冲了出来,他持手枪连开数枪,随后持战术匕首向他刺去,但这些都是徒劳,桉尼躲开攻击,用手抓住他的脖颈,死死将他按在地上。“不自量力的东西。”话音未落,掉在地上的匕首受到外力回到士兵的手上,士兵奋起反击,砍伤桉尼的手臂,桉尼挥刀反击,被士兵轻松躲开。桉尼顿时感到震惊,正常人根本经受不住他的一轮攻击,眼前之人却毫发未伤。就在桉尼恍惚之际那名士兵向他扑来,在桉尼眼中,这就是自寻死路。他一刀挥向士兵,士兵的躯体瞬间化为烟雾,在他恍惚时,利刃刺穿了桉尼胸口,机械装置“嗞嗞”作响,他愤怒地挥剑将士兵逼退,用刀支撑着遍体鳞伤的身体。
“你输了。”士兵擦了擦脸上的血迹,露出了真面目,竟然是桉娜。“怎么会是你……这不可能。”重伤的桉尼气息微弱,眼神中没有光芒。一旁搀扶Sarv的Ruv大为震惊。桉尼见大限将至,拿着手枪挟持了博士,缓缓走到户外平台上。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他。”桉尼将枪顶在博士的太阳穴上,威胁着众人。夜空中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探照灯的白光格外刺眼。“放下武器,立刻投降!”直升机上的警员呵斥着桉尼。“我……我没事,你去和他谈,我们要活口。”Ruv安置好Sarv后,缓缓走向桉尼。
“桉尼,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现在放下枪,还来得及!”
“你走开!你们这些双手沾满鲜血的罪人,毁了我的家庭,打乱我的计划,和托斯克同流合污、狼狈为奸!”
“相信警察,他们会还你个公道的。”
“警察?愿意为真相奉献的警察早就死完了,剩下的违背了信仰,不再维护正义。当年的府邸纵火案,我就是其中的幸存者之一,还有个孩子也是。警察却把我们划入失踪行列,案件就此石沉大海,无人再提起。除非你们真的彻查案子,否则我不会投降。要么谈判,要么一起死,我已经在整座大厦埋了炸弹,威力足以毁掉整片地区。”桉尼声嘶力竭地诉说着,表面上他透露出对所有人的不信任,但他心里还存在着希望——那种对真相的渴望。他所做这一切是为了伸张自己内心认为的正义。
桉娜注意到桉尼身上挂着的玉佩,低头看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十分相似。她上前一步:“我来和他谈谈吧。” “你可以吗?”Ruv担忧地问。“可以。”桉娜表情严肃,步伐坚定,一步步向前走去。
“孩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警察现在都需要小孩来谈判了吗?”桉尼看着走出人群中的桉娜,笑着挑了挑眉。 桉娜无所畏惧与他对视:“就算是小孩,也是个有能力的小孩。而且,”桉娜抬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被自己打伤的伤口,“我有和你谈判的资本。” 桉尼看着眼前的女孩觉得好笑:“资本?”挟持博士的手越来越紧,“约翰先生和冰女士就教出来了一个狂妄自大的女儿?”“女儿?”桉娜不可置信回头看着Ruv:“我是他俩女儿?!”Sarv虽然虚弱,但也疑惑的看着他。Ruv有点心虚,躲开了他俩的视线。
“他自己说的,不关我事。”
“小孩,你还是省省吧。我承认你有点能耐......”“六年前的那场惨案,你还记得吗?”桉娜说出这句话后,四周安静的吓人。就连白奕晞都知道六年前那场灭门案件有多可怕,多方警察联手调查都没有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整个庄园里一共127个人,无人生还。桉娜拍了拍身上的灰,平静的像说的不是自己的遭遇:“他们的血把试炼室的墙壁都染红了,很多很多的仿生人和杀手在凌晨涌进来,杀了一个,两个,三个.......”“闭嘴!你到底是谁?”桉尼再也听不下去,双目通红,大声阻止她继续说下去。“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桉娜,和你是一个桉。”桉娜拿出自己的玉佩,展示到众人面前。Sarv也感到惊讶,却还是担心她出事。Ruv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安抚:“她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该让她们自己去了结。”桉尼震惊,也回过神来:“既然你也是家族里的人,为什么不和我一起伸张正义,我的弟弟为了家族的利益牺牲,我也在为此奋斗着!叛徒!”桉娜看着他觉得可悲又可笑:“灭门那年我九岁,我们都是作为优秀预选者被送到国外历练。优秀预选者?笑话,我们都只是为了家族去死的棋子而已。桉冬是为正义而死,你呢?以‘维护家族利益’为幌子,谋杀、策划危险事件伤及无辜,这就是你追求的正义吗?”
“我……我回不了头了。没想到这终究是黄粱一梦。”桉尼瞳孔中的光芒逐渐变弱,内心充满了不甘。“这孩子怎么和他谈判了?注意好罪犯的行动,必要时直接击毙。”
“你我都渴望真相到来的那一刻。收手吧,你不值得为那些只顾利益的人卖命,他们只是在利用你。”桉尼似乎听进去了,手指却愈加靠近扳机。“恐怕他们还不会重视我们……”
“嘭”“嘭”两声枪响,撕破了大厅的宁静。子弹擦着桉娜肩膀飞过,桉尼胸口中弹,重重倒在地上。桉娜愣了神,大脑一片空白。一旁的Ruv急忙跑到平台上,示意停止射击。“队长,嫌犯被击倒,人质示意停火。”“狙击小组撤退,我去和人质交涉。其他小队排查炸弹。”
“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我的作品全部毁了,‘穆尔德’失败了。永生,永生,就一步之遥啊!”博士已然陷入疯狂。白奕晞也全副武装,走进了音乐厅。“白警官,为什么要开枪?他已经准备放下枪了。”Ruv指着白奕晞,不解地质问。“狙击小组观察到嫌犯有举枪动作,威胁了人质安全。况且,这不是你们想看到的吗?”此时的白奕晞淡定自若,温和的眼神下埋藏着危险。
“白警官,你到底要干什么?不是要活捉吗?”Ruv抓着白奕晞的肩膀,不停地质问。
“不好意思,其实我还想要二位的命。”话音未落,白奕晞掏出手枪,对着Ruv、Sarv两人连开四枪,两人瞬间倒地不起。被枪声惊吓到的桉娜扑向白奕晞,想抢夺他手里的枪,被麻醉枪命中,瘫倒在地。“警……警官,为什么……”“孩子,以后你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
“白……奕晞,你这个……叛徒……经受不住他们的考验。”
“我只经受党和人民对我的考验。”
视野愈加黑暗,重伤的身体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胸口的疼痛似乎褪去,心跳随之减慢,她的躯体如落叶般无力飘落,耳边只有风的呼啸;粉色长发因风而散开,如一朵残花在风中摇曳。大脑浮现出种种回忆,却又陷入一片空白;霓虹的灯光在瞳孔处闪过。或许,这样就是好的结尾,但她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没照顾好那个孩子,恨自己没保护好他。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身体轻了许多,身体好像被羽毛包围,随后坠入深海,冰冷的海水浸泡着每一寸肌肤。“请……接住我。”
其他小队见白队长迟迟不进行答复,连忙进攻音乐厅,只看见倒地的桉娜、濒死的桉尼、癫狂的博士以及两个残缺的“作品”。
警局中的三人对外界发生的事丝毫不知情,透过电视新闻才知晓。“桉尼死了?Ruv他们……”说点吉利话,他命大着呢。”“你说公司没了,我们是不是不用工作了。”
远处平静的海平面上,一艘汽艇随潮水潮起潮落。一名男子矗立在船上,眺望杀手酒店大厦和都市的霓虹色彩。
“代号蝰蛇,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