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那张渗血的纸条，指甲在「三年前」三个字上抠出深深的褶皱。天台边缘的金属护栏结着薄霜，映出我扭曲变形的倒影——那倒影竟在冲我诡异地眨眼。
"新来的？"沙哑的女声从背后传来。穿灰制服的清洁工拄着拖把，布满老年斑的手正擦拭栏杆，"凌晨五点不该有人在天台。"她浑浊的眼球突然转向我怀里的浴巾，布满裂口的嘴唇裂开，"白的？......你见过他了？"
我后退半步，后背抵上冰凉的镜面逃生梯。金属表面密密麻麻爬满细小的裂纹，每道缝隙里都嵌着半凝固的血痂。清洁工的倒影在镜中直立而起，拖把杆变成缠绕黑长发的惨白的手臂。
"别信镜子！"我抓起白浴巾蒙住镜面，却听见布料撕裂的声响。暗红色液体顺着指缝滴落，镜中浮现出白的被无数利爪贯穿的画面，他最后看我的那个笑容正在扭曲、溃烂。
"第七个。"清洁工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气泡，"每个拿到白浴巾的人，都会变成镜面的养料。"她举起拖把，木柄上用朱砂写着歪歪扭扭的字——白的是守门人，他的血能暂时压制镜灵。
记忆突然炸开。昨天在前台登记时，玻璃幕墙映出的值班表上，白的照片下方标注着「已殉职，2022.10.17」。而此刻腕表显示的日期是2025年6月28日，正是三年零八个月后。
镜面逃生梯发出不堪重负的**，整面墙壁的玻璃开始龟裂。我扯下白浴巾撕成布条，蒙住眼睛的瞬间，听见清洁工发出非人的尖啸。带着铁锈味的风掠过耳畔，有冰凉的手指试图掰开我的眼皮，而白的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去地下室，找锈迹最严重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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