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卿眸色一沉,看清来人面容的刹那,指尖已凝起三分内力。来人一身玄色衣衫,腰间悬着枚暗纹玉佩,正是暗河送葬师苏昌河。
“苏主事倒是好兴致…被叶鼎之打伤了之后不去修养。反而来了这里…是来找死的吗…。”
月卿话音未落,右掌已携着凌厉劲风拍向对方心口,掌风扫过路边树叶,树叶卷起攻向对方。
苏昌河早有防备,足尖点地向后急掠,衣衫下摆被掌风割裂一道细口。“好厉害的掌法…”
他旋身避开的同时,左手悄然摸向腰间短刃,目光却牢牢锁着月卿的手腕,显然在预判她下一招的起手式。
月卿见他闪躲间仍暗藏反击之意,手腕微翻,掌势陡然变向,直取他下盘空当,裙裾翻飞间,足底已将青砖踏出半分浅印。
苏昌河足尖刚落定,眼底便漫开几分玩味的笑意,目光掠过月卿紧绷的侧脸,语气带着几分轻佻:“好个泼辣的小娘子,下手倒半点不手软。”
他眼底的兴味愈发浓烈——方才在暗处观望时,他本只被月卿那副艳绝的容貌勾了心神,可当看见她毫不犹豫废了亲姐姐武功时,那份惊艳竟瞬间翻成了更深的兴趣。这般狠戾决绝的性子,可比寻常娇弱女子有意思多了。他的心陡然开始狂跳,对月卿有了一种超乎寻常的痴迷,只觉得这个女人哪哪都长在自己的心上。想要得到这个女人
“废亲姐武功时眼都不眨,怎么,废了一个还不过瘾,想把我一起废了?”苏昌河微微侧身,避开月卿再度袭来的掌风,语气里的探究更甚,“我倒好奇,什么样的事,能让你对亲姐妹下这般狠手?”说着轻佻的挑起了月卿的下巴。“你告诉我,我帮你杀了她。好不好?”
苏昌河笑的活像个变态
月卿顿住。遇见变态了。还打不过怎么办?当然是……
月卿掌风愈发凌厉,五六道劲风接连锁向苏昌河周身要害,逼得他连连后闪,一时无暇逼近。趁这空隙,她余光扫到瘫在地上的月瑶,脚下步法骤然一变,左手猛地拽住月瑶的手腕,右手掌心凝力护住她后心。
“走!”月卿低喝一声,足尖在青砖上一点,携着月瑶纵身跃起,衣袂翻飞间已掠上墙头。她不敢多作停留,运起轻功朝着远处疾驰,只留给苏昌河一道迅速远去的残影,连半句多余的话都未留下。
连续赶路两日,月卿把月瑶带到了一个贫穷山村,月卿拽着月瑶落在村口老槐树下,指尖力道骤然松开,月瑶踉跄着扶住树干,才勉强站稳。
眼前是低矮的土坯房,泥路上还沾着未干的草屑,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与往日熟悉的庭院楼阁截然不同。月卿看着月瑶茫然的神情,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你不是日日喊着要平淡、要自由吗?这里没有算计,没有纷争,就在这里,好好享你的自由吧。”
她说完,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扫过村落深处,没有半分留恋——对她而言,把月瑶放在这无人问津的山村,已是留了最后一丝情分。
月卿踏着松软的腐叶往山林深外走去,又解决了一大麻烦,接着就轮到叶鼎之和天外天了,必须增强武力值,现在魔功的反噬已经基本好全了,可以吸收百里东君的内力了,到时候就让他给自己做个男宠,毕竟百里东君长的真不错,而且那天晚上…弟弟就是有劲,这才是女人应该过的日子,月卿想着又笑出声。晚上先不急着赶路,打个野鸡在外边露营,也是不错的体验,而且自己还有从上辈子带回来的不少东西,还从来没用过呢……
月卿刚把篝火堆的枯枝摆好,指尖还沾着草木灰,远处窸窣的脚步声便猝不及防撞进耳里。她猛地抬头,手已下意识按向腰间短刃,清冽的声线带着警惕:“谁?!”
树影晃动间,苏昌河的身影缓缓走出,衣摆沾着些山间的草屑,步伐不疾不徐,倒看不出是刻意追踪还是恰巧途经。他目光扫过那堆未燃的篝火,又落回月卿紧绷的姿态上,语气听不出情绪:“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月卿姑娘,倒是省了我不少功夫。”
“你……找我有什么事?”
苏昌河指尖捻着一片从衣袖落下的草叶,慢悠悠绕着篝火走了半圈,火光在他脸上晃出明暗交错的纹路:“百里东君找百晓堂递了重金,你以为能瞒多久?他今早刚从雪月城动身,按他骑那匹‘踏雪’的脚程,最晚明日午后就能到这附近。”
他忽然停在月卿对面,抬眼时眼底没了半分漫不经心:“你把月瑶带走时没留半点痕迹,可百晓堂最擅长扒人行踪——从你在山下小镇买的两匹青布,到你带月瑶去溪边洗过的那件蓝布裙,全被他们扒得干干净净。百里东君现在只认一个理:是你把人藏起来了。他他正气势汹汹的带人过来,你……想好怎么糊弄他了吗?”
苏昌河话音还没落地,手指已越过篝火的暖意,轻轻捻住月卿垂在胸前的一缕青丝。他指尖带着山间草木的微凉,顺着发丝慢慢往下滑,连语气都染了几分慵懒的暧昧:“不过话说回来,你这头发倒比雪月城那些姑娘的还要软些,若是百里东君见了你这模样,说不定连追问都忘了——”
话没说完,他拇指忽然轻轻蹭过发丝末梢,目光落在月卿紧绷的下颌线上,眼底却藏着丝促狭的笑意:“怎么,姑娘这就恼了?我不过是觉得这头发好看,想替你理理罢了。”说罢,他非但没松手,反而微微用力,将那缕头发绕着指尖转了个圈,篝火的光落在缠绕的发丝上,倒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缠磨意味。
月卿没有抬手拨开那缕被攥着的头发,反而微微抬眼,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浸了晨露的柳枝,连声音都软了几分:“我不怕。”
她指尖轻轻搭在苏昌河的手腕上,没用力推,只带着点温软的力道往上抬了抬,让那缕头发从他指间松了些:“百里东君要问,我便实话实说——月瑶是自愿跟我走的,她已经知道百里东君对我起了心思,天外天又正跟北离开战,他这个过气大小姐回去也没了容身之处,索性变跟我离开了,找了个环境优美之地隐居……。”
火光映着她眼底的亮,没有半分慌乱:“至于你说的糊弄借口,倒不必费那功夫。我带她走,本就没打算瞒一辈子,只是想让她多看看山野的风,总好过在城里守着四方天。”说罢,她轻轻抽回手,指尖还沾着他腕间的微凉,却笑得更从容:“他来了我照 实说就是了……。”
苏昌河的气息带着山间清冽的风,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松木香气,骤然覆在月卿眼前。两人几乎鼻尖相对,他眼尾微微上挑,目光像缠人的藤蔓,牢牢锁着她的眼:“姑娘当真是好手段。”呼吸几乎要碰在一起,他又往前凑了半分,眼底翻着细碎的光:“月卿,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他把放在月瑶身上的心思,悄无声息地移到你这了?”
月卿抬手轻轻放在对方肩头,指尖触到苏昌河肩头,轻轻往下按了按,指甲若有似无蹭过他衣料下的肩骨,笑意仍挂在唇角,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送葬师想知道细节吗?我告诉你……”
月卿此时就像山间精魅。一举一动都散发着魅力,苏昌河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他把大掌轻轻附在对方细嫩的小手上,慢慢揉捏。“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