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舞法天女第五季·第24章：暗核深渊，圣心共鸣

圣云堡的晨光透过议事厅的彩色琉璃窗，在地面拼出细碎的光斑，可这些温暖的光却照不进厅内凝滞的气氛。苏德坐在铺着银狐绒软垫的石椅上，指尖反复摩挲着胸前那枚微微发烫的圣族印记——银白的纹章边缘，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纹，像极了昨夜梦境里，也伮黑袍上蔓延的暗纹。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有两股力量在无声拉扯。一股是属于圣族的银辉，温和地包裹着他的五脏六腑，试图抚平每一寸被混能量灼烧的痕迹；另一股却是冰冷的暗核之力，像藏在血管里的冰针，每一次呼吸都在往四肢百骸钻，尤其是在他情绪波动时，那股力量会变得格外活跃，仿佛下一秒就要冲破皮肤的束缚。

“昨夜的梦境，你能再仔细说说吗？”圣女王娲丝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身着绣着圣族图腾的金色长袍，缓步走到苏德面前，眼底满是凝重。议事厅的石柱上，刻着历代圣族守护者的名字，那些斑驳的字迹，似乎也在无声地见证着此刻的危机。

苏德深吸一口气，指尖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将圣族印记按得微微发疼——疼痛能让他保持清醒，不被脑海中残留的混族低语干扰。“梦里的混舞庵和现实中不一样，”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像是在回忆一段不愿触碰的过往，“祭坛上的暗核水晶比平时亮三倍，也伮站在水晶前，黑袍上的黑纹会动，像有生命的蛇。他说……他说我和他都是从圣族陨石里诞生的，本质上没有区别，圣族只是用‘正义’的名义束缚我，只有混族才能让我释放真正的力量。”

说到这里，苏德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抬眼看向对面的小善，眼神里满是后怕：“他还拿出了一块冰晶，里面冻着……冻着我小时候在圣云堡花园种下的第一株圣心草。我当时差点就伸手去接了，幸好胸口的圣族印记突然发烫，才让我醒了过来。”

小善握着圣舞卷轴的手猛地收紧，卷轴边缘的丝线被扯得微微发白。她想起去年春天，她和苏德在圣云堡花园里一起打理草药的场景——那时的苏德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指尖沾着泥土，却笑得比阳光还温暖。他耐心地教她辨认圣心草的纹路，说这种草只在充满善意的地方生长，是圣族最纯净的象征。可现在，也伮竟然用这株草来诱惑苏德，试图摧毁他的意志。

“那冰晶里的圣心草，很可能是用混族的‘忆魂术’伪造的。”小善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她翻开圣舞卷轴，指尖划过泛黄的纸面，上面记载着混族常用的邪术，“忆魂术能提取人最珍贵的记忆，再用混能量具象化，专门用来击溃人的心理防线。苏德公子，你千万不能被它迷惑！”

苏德点了点头，可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他能感觉到，昨夜梦境里的场景，正在悄悄渗透进现实——刚才去庭院取水时，他竟在石板路上看到了一株枯萎的圣心草，草叶上的纹路，和梦里冰晶里的一模一样。

“我知道那是假的，”苏德的声音低了下去，目光落在地面的光斑上，“可我控制不住地想，如果当初我没有阻止也伮离开圣云堡，是不是现在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他曾经也是圣族的守护者，是我……是我亲手把他推去了混族那边。”

“你没有错！”安真真突然站起来，她握着朵蜜法杖，火红色的光纹在法杖顶端轻轻跳动，像是在为她的话增添力量，“当年也伮是主动放弃圣族身份，选择吸收混能量的！你阻止他，是为了保护圣云堡，保护所有依赖圣族的人！”

苏爱蕾也跟着点头，她走到苏德身边，冰魄法杖的银辉轻轻落在他的肩膀上，带来一丝清凉：“苏德哥哥，你还记得吗？去年混族袭击舞音院的时候，是你带着我们击退了混兽；上个月圣书库的卷轴被偷，也是你通宵追查，才把卷轴找回来。你一直都在守护圣族，怎么能因为也伮的几句话就否定自己？”

苏德看着围在身边的几人，眼眶微微发热。他知道她们说的是对的，可体内的暗核之力却像个恶魔，不断在他耳边低语，重复着那些负面的念头。他抬手按住太阳穴，试图驱散那些混乱的声音，可越是用力，脑海里的混族嘶吼声就越清晰。

“不好！他体内的暗核之力在躁动！”圣女王突然出声，她指尖的金色圣辉瞬间暴涨，将苏德笼罩在其中，“刚才提到也伮的时候，混能量受到了刺激，正在加速侵蚀他的意识！”

众人立刻紧张起来。小善急忙将圣舞卷轴铺在地上，蓝色的法苏光纹顺着卷轴蔓延，在苏德周围形成一个淡蓝色的光罩；安真真举起朵蜜法杖，火红色的光流在光罩外凝结成一层火焰屏障，试图隔绝外界的干扰；苏爱蕾则握紧冰魄法杖，银辉顺着她的指尖注入光罩，为苏德输送着圣族的冰魄之力。

苏德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一个漩涡。意识的边缘，全是混族的嘶吼和也伮的低语，那些声音不断诱惑他放弃抵抗，说只要接受暗核之力，就能获得无尽的力量，再也不用承受这种撕裂般的痛苦。可胸口的圣族印记却越来越烫，小善、真真和爱蕾的声音也在耳边不断响起，像一束束光，试图将他从黑暗里拉出来。

“苏德公子！想想我们在舞音院一起练习舞法的日子！”小善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你说过，舞法的意义不是为了力量，是为了守护自己在乎的人！”

“还有上次你帮我修复凌星法杖！”拉媞天女王晓燕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刚从圣云堡的训练场赶来，手里还握着那根被修复好的法杖，“你说过，任何破损的东西，只要还有修复的可能，就不能放弃！你现在也是一样，我们还在，你不能放弃自己！”

晓燕的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苏德记忆的闸门。他想起自己修复凌星法杖时的场景——法杖的木质杖身裂了一道长长的缝，几乎要断成两截，可他没有放弃，用圣族的修复术一点点修补，花了整整三天，才让法杖重新焕发光彩。那时他对晓燕说：“只要芯还在，再难修的法杖都能救回来。”

现在，他的“芯”还在，他的圣族本源还在，他怎么能先放弃？

苏德猛地睁开眼，眼底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光芒。他调动起体内所有的圣族之力，朝着那股暗核之力发起冲击：“也伮，你想控制我？不可能！我是圣族的精灵公子，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胸口的圣族印记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银光，将他周身的金色圣辉和蓝色光罩都染成了银白色。暗核之力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发出刺耳的尖叫，开始一点点往他的丹田处收缩，像是在害怕这股突如其来的圣族之力。

“太好了！他的圣族本源被唤醒了！”小善惊喜地喊道，她立刻加大了法苏之力的输出，帮助苏德巩固这股力量，“大家再加把劲，趁现在把暗核之力压制回丹田，我们就能用之前准备的净化阵了！”

安真真和苏爱蕾立刻响应，火焰屏障和冰魄之力同时加强，将暗核之力牢牢困在苏德的丹田处。圣女王则趁机将一道金色的圣符打入苏德体内，这道符咒是用圣心石的核心力量炼制的，能暂时封印暗核之力的活动。

就在众人稍稍松口气，准备商议后续净化细节时，议事厅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脚步声里还夹杂着瓷碗碰撞的轻响，紧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呼喊像惊雷般炸响：“不好了！不好了！苏德公子跑了！冰锁碎了！窗户也破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侍女服的小姑娘端着食盘，跌跌撞撞地冲进厅内。食盘里的白瓷粥碗歪歪斜斜，热气腾腾的粥水洒出大半，顺着她的手腕往下滴，在地面洇出一小片湿痕。更显眼的是她裙摆上沾着的碎冰碴，和鞋底带进来的水渍——那些水渍在光洁的白玉地砖上拖出长长的痕迹，一路从厅外延伸到她脚边，显然是从苏德房间一路跑过来的。

“春宝？不对，你不是之前的春宝……”小善看着小姑娘陌生的面孔，又看了看她慌乱得发红的眼眶，忍不住转头看向圣女王，语气里满是疑惑，“圣女王，这位是？”

“她是二代春宝，是之前守护膳食房的春宝长老亲自选的继承人，你们之前一直在边境对抗混族，没来得及见。”娲丝女王的目光扫过小姑娘裙摆上的碎冰，眉头瞬间拧成一团，显然没心思细聊传承旧事，“你先别急，慢慢说，苏德的房间到底怎么了？”

二代春宝用力点头，放下食盘就指着厅外的方向，声音还在发颤：“我按规矩端午膳去苏德公子的房间，刚推开门就看见地上全是水渍，芮闪冰锁断成了三四截，碎冰碴子散得到处都是！还有窗户，整块玻璃都被撞碎了，风裹着树叶往屋里灌——我找遍了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没看见苏德公子的人影，他肯定是从窗户跑了！”

“什么？冰锁都碎了？”苏爱蕾猛地攥紧冰魄法杖，银辉在她掌心急促地闪烁，“那冰锁是用圣族冰魄石炼制的，除非有远超它的力量冲击，否则根本不可能断裂……难道是苏德体内的暗核之力突然爆发，他失控了？”

安真真也跟着紧张起来，火红色的光纹在她脚边快速流转：“要是他真的失控，又从窗户跑了，圣云堡外全是山林，万一被混族的眼线看到，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法苏天女陈美瑰抱着舞法卷轴从侧门走进来，正好听到几人的对话。她看着二代春宝，眼底闪过一丝好奇，忍不住笑着开口：“原来这就是春宝的二代啊，看着倒是和初代一样机灵。说起来，我还挺想见见我的二代呢，不知道会不会也这么可爱。”

“哟，美瑰你还想这个呢？”帅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扛着星舞剑，大踏步走进议事厅，脸上带着几分调侃，“我还以为只有我好奇——要是我的二代也这么有意思，以后圣云堡的乐子可就多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晓燕急忙打断他，凌星法杖指向厅外，“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苏德公子！二代春宝，你在房间里有没有看到什么特别的痕迹？比如混能量的黑纹，或者苏德留下的字条？”

二代春宝仔细回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对了！我在窗户边的桌子上看到了一点银光！那光芒很淡，像是……像是圣族印记才会有的光！我当时太慌了，没敢仔细看，现在想想，会不会是苏德公子故意留下的？”

娲丝女王眼前一亮，立刻做出决断：“有银光就好！那肯定是他的圣族本源留下的痕迹，说明他还没有完全被暗核之力控制，还在给我们留线索！真真、小善、爱蕾，你们三个跟我去苏德的房间查看痕迹；美瑰、帅磊、晓燕，你们去调动圣族护卫，沿着窗户外的山林搜索，一旦发现苏德的踪迹，立刻发信号，不要贸然靠近！”

“是！”众人齐声应下，立刻行动起来。

小善跟着圣女王快步走向苏德的房间，心里既担心又庆幸——担心的是苏德失控乱跑，庆幸的是他还能留下银光线索，说明他的意识还清醒。她攥紧圣舞卷轴，在心里默默祈祷：苏德公子，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很快就会找到你，一定能帮你彻底清除暗核之力。

苏德的房间里果然一片狼藉。窗户的玻璃碎了一地，冷风裹着落叶灌进来，吹动着桌上的纸张。地面上，芮闪冰锁的碎块散落在水渍中，每一块碎冰上都残留着淡淡的黑纹——那是暗核之力侵蚀的痕迹。而在窗户边的木桌上，果然有一点微弱的银光，正随着空气的流动轻轻闪烁。

圣女王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那点银光，金色的圣辉在她指尖亮起：“这确实是苏德的圣族本源之力，而且很稳定，没有被混能量污染的迹象。他应该是在暗核之力爆发的间隙，强行留下了这道痕迹，为我们指引方向。”

小善凑近一看，发现银光的方向正好对着东边的黑森林：“东边是黑森林，穿过黑森林就是混舞庵……难道他是被暗核之力影响，下意识地往混舞庵去了？”

“很有可能。”娲丝女王站起身，目光凝重地看向窗外，“也伮的暗核本源和苏德体内的力量有感应，会不自觉地互相吸引。我们必须尽快追上他，绝不能让他走到黑森林深处！”

三人立刻从房间里出来，正好遇到准备去调动护卫的美瑰和帅磊。娲丝女王将发现的线索快速告知他们，又叮嘱道：“搜索的时候注意安全，黑森林里有潜伏的混兽，一旦遇到，优先自保，不要硬拼。”

美瑰和帅磊点头应下，快步离去。晓燕已经带着几位圣族护卫在厅外等候，看到三人出来，立刻迎上去：“女王，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娲丝女王点头，率先朝着东边的方向走去：“走！我们沿着银光的方向追，一定能找到苏德！”

小善、安真真和苏爱蕾紧跟在圣女王身后，四人的脚步飞快，很快就走出了圣云堡的大门。东边的山林里，晨雾还没完全散去，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可没人有心思欣赏这景象。所有人的目光都紧盯着地面，寻找着那可能存在的、属于苏德的痕迹。

突然，苏爱蕾停下脚步，冰魄法杖的银辉指向不远处的草丛：“你们看！那里有脚印！”

众人立刻围过去，只见草丛里的泥土上，果然有一个清晰的脚印，脚印边缘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银光——正是苏德留下的。

“太好了！终于找到线索了！”安真真兴奋地喊道，火红色的光纹在她掌心跳动，“这脚印很新，说明他刚走没多久，我们加快速度，一定能追上他！”

小善看着那道银光，心里的担忧稍稍减轻了一些。她能感觉到，那道银光里蕴含着坚定的意志，像是在告诉她们：我还在，我还在和暗核之力对抗，你们快一点，再快一点。

四人沿着脚印的方向，继续朝着黑森林的方向追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影。可所有人都知道，这场追逐才刚刚开始，黑森林里不仅有复杂的地形和潜伏的混兽，还有可能等待着的混族陷阱。但他们没有丝毫犹豫，因为他们知道，苏德还在等着他们，他们必须尽快找到他，带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