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懒洋洋地洒进房间。
顾言是被一阵熟悉的雪松味信息素唤醒的,那味道萦绕在鼻尖,带着让他安心的暖意。他意识逐渐回笼,昨晚失控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自己发情期提前,在江清辞面前失态,最后还主动吻了他……
“轰”的一下,顾言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煮熟的虾子。他猛地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江清辞的薄被,身上的衣服虽然有些凌乱,但还算完整。而江清辞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着眼,似乎也刚醒,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平日里清冷的面容此刻带着一丝疲惫,却更显柔和。
听到动静,江清辞睁开眼,目光落在顾言身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醒了?”他的声音还有些刚睡醒的沙哑。
顾言对上他的视线,心跳骤然加速,昨晚那种又热又麻的感觉仿佛再次袭来。他慌忙低下头,扯过被子把自己裹得更紧,声音细若蚊呐:“嗯。”
房间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气中交织。顾言能感觉到江清辞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让他浑身不自在,手指紧紧绞着被角。
“那个……”顾言率先打破沉默,想解释点什么,可脑子一片混乱,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我昨天……”
“昨天你发情期提前了,很难受。”江清辞接过话,语气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给你找了备用的抑制贴,你后颈已经贴上了。”
顾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颈,果然触到了一片微凉的胶质。他松了口气,又有些失落,原来昨晚最后是这样的结果。
“对不起啊,昨天……给你添麻烦了。”顾言小声说,不敢看江清辞。
江清辞站起身,走到床边,微微俯身看着他。顾言被迫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嘲讽,没有疏离,只有一种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还有一丝……他渴望的温柔。
“没什么麻烦的。”江清辞的声音放得很轻,“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顾言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涩。他想说不是的,他想要的不止是朋友。可看着江清辞那副平静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也许,江清辞只是把他当朋友,昨晚的一切,只是出于对朋友的照顾。
“嗯,是朋友。”顾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江清辞看着他强装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无奈,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你先穿好衣服。”
说完,他转身走出了房间。
门关上的刹那,顾言脸上的笑容瞬间垮掉。他把脸埋进被子里,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为什么要说是朋友呢?他不想要这样的关系。可他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更多呢?江清辞是那么优秀的Alpha,而他只是个脾气差、还总需要人照顾的Omega。
过了一会儿,顾言磨磨蹭蹭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间。江清辞已经把早餐摆在了餐桌上,是简单的牛奶、面包和煎蛋。
“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江清辞把一杯温牛奶推到他面前。
顾言坐下,拿起面包,小口小口地啃着,眼神时不时偷偷瞟向江清辞。江清辞吃得很斯文,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那个……”顾言又忍不住开口,“昨晚……我们没发生什么吧?”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感觉自己问得又蠢又尴尬。
江清辞拿面包的手顿了一下,抬眸看他,眼神里带着一丝笑意,却又很克制:“你希望发生什么?”
顾言被他问得一愣,脸颊再次升温,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江清辞打断他,语气认真了些,“你发情期很难受,我给你贴了抑制贴,然后你就睡着了。”
顾言点点头,心里的失落感又加重了几分。原来真的什么都没有。
吃完早餐,顾言准备回家。江清辞送他到门口,递给他一个袋子:“里面有备用的抑制贴,还有些吃的,阿姨出差,自己在家注意点。”
“哦,谢谢。”顾言接过袋子,指尖不小心碰到江清辞的手指,两人又像触电般迅速收回。
“那我走了。”顾言低着头,飞快地说。
“嗯。”江清辞应了一声,看着他的背影,直到顾言走出楼道,才缓缓关上了门。
门内,江清辞靠在门板上,抬手按了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他怎么可能什么都没做?昨晚顾言那样依赖地抱着他,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主动吻他……他几乎要失控。可最后,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给顾言贴上了抑制贴,然后守了他一夜。
他知道顾言的别扭,知道他害怕被当成需要照顾的Omega,更知道顾言对他,或许不止是朋友的感觉。但他不敢轻易踏出那一步,他怕自己的唐突会吓跑顾言,怕破坏掉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
他需要更稳妥的方式,让顾言明白他的心意,也让顾言能坦然地接受。
而门外,顾言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提着江清辞给的袋子,心里乱成一团麻。昨晚的亲密接触,今早的“朋友”定义,还有江清辞那若有似无的温柔和试探,都让他心神不宁。
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这层薄薄的窗户纸,还要多久才能被捅破。但他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悄然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