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眠从那个令人窒息的家逃出来时,身上只揣着几百块钱和一个旧背包。他站在陌生城市的街头,阳光晃得他有点晕,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扑通扑通跳得欢快——总算自由了!他是穿来的,早就看透了继母那副虚伪面孔,成年第一天就卷铺盖跑路,想着凭自己的活力总能混口饭吃。
可他还没来得及找个落脚点,就被几个戴着金链子的壮汉堵在了小巷里。“新来的?看着挺水灵啊。”为首的刀疤脸笑起来让人发怵,没等俞星眠喊救命,一块带着怪味的手帕就捂了上来,他挣扎了没几下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躺在一辆颠簸的面包车后座,手脚被粗麻绳捆着。车窗外的风景越来越偏,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平房,最后连房子都少见了,只剩下成片的田野。俞星眠心里发慌,却还是没忘了给自己打气:没事,穿越者的剧本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杀青?
面包车在一栋孤零零的老宅子前停下。院子挺大,围墙上爬满了爬山虎,门口蹲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壮汉,一看就不好惹。俞星眠被拽下车,踉跄着抬头,就看见廊下站着个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连帽衫,帽子压得很低,只能看见线条冷硬的下颌和紧抿的薄唇。他慢悠悠地抬起眼,目光像淬了冰,扫得俞星眠后背一凉。“就他?”男人开口,声音有点哑,带着股不耐烦的劲儿。
“周哥,这可是挑了半天的,活泛得很。”刀疤脸献殷勤似的笑,“钱都结清了,人您带走?”
周野行没理他,几步走到俞星眠面前,弯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俞星眠瞪着他,眼里冒着火:“你谁啊?绑架是犯法的!放开我!”
“犯法?”周野行嗤笑一声,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叼在嘴里,“你那个好继母,收了我十万块,把你‘卖’给我了。这叫买卖,不叫绑架。”
俞星眠愣了愣,随即气得浑身发抖。他就知道那个女人没安好心!小时候抢他的零食,藏他的课本,现在居然直接把他卖了?!“她签字的协议不算数!我是成年人,我有权……”
“有权?”周野行吐了个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更显阴郁,“在这,我的话就是规矩。从今天起,你是我周野行的人,安分守己当你的‘老婆’,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挥了挥手,两个壮汉就把俞星眠拖进了院子。老宅子看着旧,里面却收拾得还算干净,就是太冷清了,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俞星眠被扔进一间带锁的房间,窗户上还装着铁栏杆。
“喂!周野行你个混蛋!你这是非法拘禁!”俞星眠拍着门喊,外面却没一点动静。
接下来的日子,俞星眠算是见识了周野行的“阴”和“欠”。他每天早上被锁着,得等周野行回来才给开门。周野行话不多,却总能精准戳中俞星眠的痛处。
俞星眠想抢他手里的钥匙,被他轻松躲过,还被嘲讽:“就你这小身板?连只鸡都抓不住,还想跟我斗?”
俞星眠绝食抗议,周野行就端着碗红烧肉在他面前吃,吧唧嘴的声音故意弄得很大:“啧,香得很,可惜啊,有些人就是没口福。”气得俞星眠最后没忍住,抢过碗狼吞虎咽。
可日子久了,俞星眠发现这反派好像没那么坏。他晚上睡觉爱踢被子,有天半夜醒来,发现身上盖着一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外套,是周野行的。他随口抱怨乡下蚊子多,第二天床头就多了一瓶驱蚊液。
有次他趁周野行出去,偷偷翻后院想逃跑,结果踩空摔进了泥沟里,膝盖磕出个大口子。他疼得龇牙咧嘴,正想爬起来,就看见周野行站在沟边,脸色黑得像锅底。
“能耐了啊?”周野行跳下来,一把将他拽起来,语气冲得很,“跑啊?怎么不继续跑了?摔死你才好!”
嘴上骂着,手上的动作却很轻。他把俞星眠背回屋,找出医药箱,皱着眉给他清理伤口。酒精擦上去的时候,俞星眠疼得“嘶”了一声,周野行的动作明显顿了顿,后来就改用棉签一点点沾着擦,力道轻得像怕碰碎他。
“喂,周野行,”俞星眠趴在床上,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笑了,“你是不是有点心疼我啊?”
周野行手一抖,棉签掉在了地上。他猛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耳根却悄悄红了。“胡说八道什么!再废话就把你扔去喂狗!”
俞星眠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更欢了。他摸了摸膝盖上的伤口,虽然还疼,心里却暖烘烘的。也许被卖到这里,也不算太坏的事?至少这个阴郁又嘴欠的反派,好像没小说里写的那么可怕。
他翻身坐起来,看着窗外的田野,眼里又冒出了光。管他什么剧本呢,他俞星眠的日子,得自己说了算。先把这个周野行“攻略”了再说,就不信磨不软他那身硬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