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坐在启航科技顶层的会客室里，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写字楼，阳光透过玻璃洒在桌面上，映得林启航递来的合作协议熠熠生辉。技术部总监的头衔、独立实验室的使用权、移动端项目组的绝对主导权，还有一份远超行业标准的薪酬方案，林启航把诚意摆在了明面上。
“秦总监，签下这份协议，从明天起，你就是启航科技的核心管理层。”林启航亲自为他倒了杯茶，语气里满是期待，“公司正在推进的‘智联生活’APP遇到了数据同步的技术瓶颈，测试版上线后用户投诉率居高不下，技术团队熬了三个月都没找到突破口，这事儿就拜托你了。”
秦凌拿起协议快速浏览，条款清晰，没有隐藏陷阱。他提笔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字迹刚劲有力。“林总放心，一周之内，我给你解决方案。”
“一周？”旁边的技术副总监张磊忍不住皱起眉，他是林启航一手提拔起来的老员工，看着二十出头的秦凌空降成总监，本就心存芥蒂，此刻更是直言不讳，“秦总监，‘智联生活’的数据架构涉及五个终端的实时同步，光是梳理代码逻辑就要三天，一周时间是不是太草率了？”
秦凌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动怒，只是平静地说：“张副总监，明天早上九点，让项目组全体成员到会议室开会，我需要所有测试数据和代码文档。”他没有解释，上一世的记忆里，“智联生活”正是因为这次技术瓶颈错过了上线黄金期，被竞争对手抢占了市场，而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在于一个被当时技术团队忽略的分布式存储优化方案——这个方案，他在重生后的这些天里，已经在笔记本上推演了无数遍。
第二天一早，秦凌准时出现在会议室。项目组的十几个人坐得满满当当，眼神里大多带着质疑和观望。张磊抱着胳膊坐在角落，显然没打算配合。秦凌也不绕弯子，直接把笔记本电脑连接投影仪，屏幕上跳出的不是复杂的代码，而是一张清晰的数据流图。
“‘智联生活’的核心问题，不是同步速度慢，而是数据冗余导致的节点阻塞。”他指着图中红色标记的部分，声音清晰有力，“大家看这里，手机端和智能手表端的定位数据重复上传，每次同步都要浪费20%的带宽；还有家电控制指令，明明可以合并成数据包传输，却被拆分成了单个请求，这就是为什么用户在切换终端时会出现延迟。”
会议室里安静下来，几个年轻的程序员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有人忍不住打开自己的电脑比对数据，越看越惊讶。“秦总监，您说的没错！昨天我排查的时候，确实发现定位数据有重复字段，但我以为是必要的冗余……”
“不是必要的。”秦凌打断他，调出早已写好的优化代码片段，“我设计了一个数据过滤算法，能自动识别重复字段并标记优先级，同步时只传输核心数据；另外，我把家电控制指令改成了JSON数组格式，传输效率能提升40%。现在，我把代码框架发给大家，接下来三天，我们分两组推进：一组负责算法植入，一组负责压力测试，三天后进行内部联调。”
他的部署条理清晰，连每个人的任务分工都标注得清清楚楚。原本心存疑虑的团队成员瞬间有了方向，连张磊都忍不住坐直了身体，看着屏幕上简洁高效的代码，眼神里的质疑渐渐变成了惊讶——那行数据过滤的核心代码，只用了三十行，却比他们之前写的两百行代码还要精准。
接下来的三天，启航科技的技术部灯火通明。秦凌几乎住在了公司，白天和团队一起调试代码，晚上就在实验室里做压力测试。他没有摆总监的架子，遇到问题亲自上手，甚至会耐心地给刚入职的实习生讲解逻辑漏洞。有次凌晨两点，一个程序员卡在了指令合并的接口调试上，秦凌过来只看了五分钟，就指出了参数传递时的类型错误，随手敲了几行代码，问题瞬间解决。
“秦总监，您这技术也太神了吧？”那程序员揉着通红的眼睛，语气里满是崇拜。秦凌笑了笑，递给他一杯热咖啡：“不是我神，是你们太执着于传统方案了。有时候换个思路，问题就简单了。”
到了第七天，“智联生活”的优化版迎来第一次内部测试。当测试员同时在手机、平板、智能冰箱上操作，所有数据在一秒内完成同步，没有出现任何延迟或卡顿的时候，会议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张磊主动走上前，向秦凌伸出手：“秦总监，我服了。之前是我态度不好，您别介意。”
秦凌握住他的手，淡淡一笑：“都是为了项目，过去的就不说了。接下来，我们准备正式上线。”
就在“智联生活”优化版上线的前一天，秦氏集团的会议室里，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秦振雄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地看着手里的季度报表，猛地把报表摔在桌上：“怎么回事？智能家居部门的销售额环比下降了30%！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部门经理低着头，声音发颤：“秦总，主要是启航科技要推出‘智联生活’APP，听说能连接所有品牌的智能家电，很多客户都在等他们上线，不愿意买我们的产品了……”
“启航科技？”秦振雄皱起眉，“就是那个做互联网的小公司？他们懂什么智能家居？”
坐在旁边的秦薇薇忍不住开口：“爸，启航科技最近挖了个技术总监，叫秦凌……”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想起生日宴上秦凌被林启航奉为上宾的场景，心里一阵发慌。
“秦凌？”秦振雄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就是那个跟我们断绝关系的废物？他懂技术？别开玩笑了！”他根本没把秦凌放在眼里，转头对部门经理说：“加大促销力度，买家电送一年会员，我就不信抢不过一个小公司！”
可秦振雄不知道，他的这个决定，只是徒劳。
三天后，“智联生活”APP正式上线。上线当天，下载量就突破了一百万，各大应用商店的评分高达4.9分。用户反馈里，最多的就是“同步快”“操作简单”“支持所有品牌”——这些优点，恰恰戳中了秦氏智能家居的痛点。秦氏的产品只能连接自家家电，操作复杂，价格还比同类产品高，之前全靠品牌积累的客户忠诚度支撑，现在有了“智联生活”这个替代品，客户自然毫不犹豫地转身。
一周后，秦氏集团的智能家居部门销售额再降20%，仓库里积压了大批库存，供应商开始催款，几个经销商甚至提出了解约。秦振雄这才慌了，他让秘书去查启航科技的技术总监，当看到资料里“秦凌，22岁，曾匿名解决启航科技核心技术瓶颈，主导‘智联生活’APP优化”的内容时，他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摔在地上，茶水溅湿了昂贵的西装裤。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这么厉害的技术？”秦振雄喃喃自语，脑海里浮现出秦凌从小到大的样子——那个沉默寡言、对他言听计从的养子，那个被刘梅骂作“废物”也不敢反驳的少年，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能让秦氏陷入危机的技术人才？
刘梅也慌了神，她跑到秦振雄办公室，哭哭啼啼地说：“老秦，这可怎么办啊？仓库里的货卖不出去，银行还催着还贷……要不，我们去找秦凌说说？让他别跟启航科技合作了，回来帮我们秦氏？”
“去找他？”秦振雄猛地抬头，眼神复杂，“当初是我们把他赶出去的，是他自己要断绝关系的！现在去找他，他能理我们吗？”
秦薇薇站在一旁，心里更是五味杂陈。她拿出手机，翻到那天生日宴上有人偷偷拍下的照片——照片里，秦凌穿着休闲西装，和林启航并肩站在一起，从容自信，眼神里再也没有了过去的怯懦。她手指微微颤抖，点开通讯录里那个备注“哥”的号码，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敢拨出去。她怕，怕秦凌的冷漠，更怕面对那个被自己和母亲肆意践踏的过去。
而此时的启航科技，正沉浸在喜悦之中。林启航在全体员工大会上，把秦凌推到台前，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智联生活’上线首月用户突破五百万，秦凌总监功不可没！公司决定，给秦总监发放一百万奖金，同时授予他‘核心技术顾问’的头衔！”
台下掌声雷动，秦凌站在聚光灯下，脸上没有太多激动，只是平静地说：“这是整个团队的功劳。接下来，我们要推进‘智联生活’的2.0版本，加入AI语音控制功能，目标是成为国内最大的智能家居互联平台。”
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秦氏集团的办公大楼就在不远处，此刻在他眼里，不过是一个即将被时代淘汰的旧符号。上一世，秦氏靠着早期积累的资本在智能家居领域占据一席之地，却因为固步自封、忽视技术创新，最终在五年后破产清算。而这一世，他提前点燃了导火索——他要让秦振雄、刘梅和秦薇薇清楚地知道，他们当初抛弃的，不是一个废物，而是能决定他们命运的人。
就在秦凌规划未来的时候，秦氏集团的危机越来越严重。有经销商联合起来要求退货，理由是“产品无法适配‘智联生活’APP，卖不出去”；银行那边因为销售额下滑，拒绝了秦氏的贷款申请；甚至有几个核心技术人员提出了辞职，据说，他们投了启航科技的简历。
秦振雄焦头烂额，每天都在办公室里发脾气。刘梅更是急得满嘴起泡，她开始后悔当初对秦凌那么刻薄，要是当初对他好一点，现在秦凌是不是就能帮秦氏渡过难关？
这天晚上，秦薇薇偷偷跑到启航科技楼下。她看着顶层办公室亮着的灯光，知道秦凌还在加班。她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走进大楼，却被前台拦住了。
“请问您有预约吗？”前台礼貌地问。
“我找秦凌，我是他……妹妹。”秦薇薇低声说。
前台拨通了秦凌办公室的电话，很快挂了电话，语气依旧礼貌，却带着一丝疏离：“秦总监说，他没有妹妹。如果您是来谈合作的，请让贵公司的对接人联系他的助理；如果是私事，抱歉，秦总监不接待。”
秦薇薇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站在大厅里，看着电梯口来来往往的员工，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忙碌而充满希望的笑容，只有她，像个多余的人。她终于明白，那个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哥哥，真的再也回不来了。
她失魂落魄地走出启航科技，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她抬头看向顶层的灯光，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如果当初没有诬陷他偷窃，如果当初没有把他当佣人使唤，如果当初在他被父亲骂的时候，她能说一句好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悔恨像潮水一样淹没了她，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而此时的秦凌，正对着电脑屏幕，调试着AI语音控制的代码。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新闻推送：“秦氏集团智能家居部门陷入危机，或面临裁员风险”。秦凌扫了一眼，眼神没有丝毫波动，只是随手关掉了推送，继续敲击键盘。
他的复仇，才刚刚开始。秦氏欠下的债，他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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