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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报废单上的墨痕

断绝关系后,她们悔不当初

林野把第三杯速溶咖啡灌进喉咙时,仓库办公室的挂钟刚敲过十下。窗外的老式吊扇吱呀转着,把满屋子的霉味和机油味搅在一起,落在桌上那叠泛黄的报废单据上——这是他接手仓库管理员职位的第三个月,也是第一次被要求翻查二十年前的机床报废档案。

“小林,老周说这批1998年的报废单里夹着张设备清单,你务必找出来,明天上午要给总厂的人过目。”主任的电话还在耳边响,林野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指尖划过单据上“报废原因:严重老化,无法修复”的字迹,突然顿住——这行字的末尾,有一道极淡的墨痕,像是有人用钢笔尖反复划过后,又刻意用墨汁盖住,只在纸页边缘留下一点三角形的印记。

他把单据凑到台灯下,指尖蘸了点茶水,轻轻擦在墨痕处。水迹晕开时,果然露出半行被覆盖的小字:“零件已转移至……”后面的字迹被墨汁浸得模糊,只剩最后一个“库”字。林野心里咯噔一下——他上周整理仓库台账时,分明看到1998年的报废记录里,这批机床的零件清单是空白的,当时他以为是年代久远遗失了,现在看来,是有人故意抹掉了信息。

“吱呀”一声,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老周佝偻着身子走进来,手里攥着个掉了漆的搪瓷缸,缸沿沾着圈黑褐色的茶渍。“还没找着?”老周把缸子放在桌上,目光扫过那叠报废单,眼神突然顿在林野手里那张单据上,“你小子,别乱抠上面的字。”

“周叔,这单据有问题。”林野把单据递过去,“你看这墨痕,下面藏着字,而且这批机床的零件清单根本没丢,是被人故意撕掉了。”老周接过单据,指尖在墨痕处摸了摸,没说话,反而转身从墙角拖出个铁皮柜,翻出一本硬壳笔记本,翻开泛黄的内页,里面贴着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的车间亮堂得很,五台银灰色的机床并排摆着,二十多岁的老周站在机床旁,身边站着个穿蓝色工装的男人,眉眼和林野有七分像——那是林野过世十年的父亲,当年也是这间仓库的管理员。

“你爸当年就是管这批机床的。”老周的声音沉了下来,手指点了点照片里最左边的机床,“1998年夏天,总厂突然下了报废通知,你爸连着三天没回家,就在车间里拆机床,我问他拆零件干啥,他只说‘留着有用’,还让我别多问。”

林野的心跳猛地加快。他父亲去世时他才十五岁,只记得父亲临终前攥着他的手,反复说“仓库里的机床零件别丢,等你长大了去查3708”,当时他以为是父亲糊涂了,直到上周他接手仓库,才发现自己的工号恰好是3708。

“3708是你爸的工号,也是那批机床里领头的一台的编号。”老周把笔记本合上,往门口瞥了一眼,压低声音,“昨天总厂来的人,不是来查报废单的,是来问你爸当年拆的零件去哪了。我听见他们在走廊里说,‘要是找不到零件,就把仓库里的旧机床都毁了’。”

林野刚要追问,办公室的玻璃窗突然被人敲了两下。他抬头一看,一个穿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站在窗外,手里夹着个黑色公文包,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笑:“请问是林野管理员吗?我是总厂档案科的,来补充核对1998年的报废记录,刚才在走廊没找着你。”

林野下意识把那张有墨痕的报废单塞进抽屉,刚要起身,老周抢先一步走到门口,堵在门框上:“档案科的同志,这都十点多了,明天再来呗,小林这小子熬了半宿,眼睛都红了。”西装男的目光越过老周,落在林野手边的抽屉上,笑了笑:“不耽误,就核对两页纸,很快。”

林野只好把抽屉拉开,将那叠报废单递过去。西装男翻得很慢,手指在每一张单据上都停留片刻,翻到那张有墨痕的单据时,指尖顿了顿,抬头问:“这张单据怎么有墨渍?是保存不当吗?”

“老单据了,潮得很,难免沾到墨。”林野强装镇定,伸手要把单据拿回来,“要是不清楚,我明天去总厂查原件。”西装男却没松手,反而从公文包里掏出支钢笔,在墨痕旁边画了个圈:“这个得标记一下,回头让后勤科处理。”钢笔尖划过纸页时,林野分明看见他手腕上戴着块黑色手表,表盘上刻着个三角形的标记——和报废单上被墨汁盖住的印记一模一样。

等西装男走后,林野关上门,转身就问老周:“周叔,你知道表盘上有三角形标记的是什么人吗?”老周的脸色突然变了,抓起搪瓷缸就往门外走:“别问了,你赶紧把那张单据收好,今晚别在仓库过夜,我去车间看看那台3708号机床——你爸当年拆零件时,说不定在机床里藏了东西。”

林野跟着老周往车间走,月光从天窗漏下来,落在布满锈迹的机床上,像撒了层碎银。老周走到最左边那台机床前,蹲下身,手指抠住齿轮缝里的铁屑,一点点往外掏。突然,他“咦”了一声,从齿轮缝里摸出枚铜片,巴掌大小,边缘刻着细密的花纹,中间有个星形的孔——和林野父亲留在旧相册里的一枚铜钥匙,形状几乎一样。

“这是……”林野刚要伸手去接,车间外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两道光柱从大门照进来,落在他们脚下。老周猛地把铜片塞进林野的工装口袋,推着他往车间角落的储物间跑:“是总厂的人又回来了!快躲进去,我去应付他们!”

林野钻进储物间,关上门的瞬间,听见老周故意提高声音:“哎呀,这机床都锈成这样了,哪还有什么零件,你们要是不信,就搜!”接着是皮鞋踩在铁屑上的脆响,有人走到机床旁,用脚踢了踢齿轮:“周师傅,别装糊涂了,我们收到消息,1998年那批零件,就藏在这台机床里。”

储物间里一片漆黑,林野摸着口袋里的铜片,又摸了摸抽屉里那张带墨痕的报废单,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零件别丢,查3708”。他借着门缝透进来的光,低头看了看铜片,又看了看自己的工牌,工牌上的工号“3708”在光线下泛着冷光,而铜片上的星形孔,似乎正好能和工牌背后的别针对上。

他刚把工牌别针往铜片的孔里插,就听见车间里传来“哐当”一声巨响,像是机床的齿轮被硬生生掰断。接着是老周的闷哼声,有人恶狠狠地说:“不说是吧?那就把机床拆了,我就不信找不着零件!”

林野攥紧铜片,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储物间的门没锁,只要他推开门,就能冲到机床旁,可他知道,现在出去,不仅救不了老周,连父亲留下的秘密也会彻底暴露。他贴着门板,听见外面的人开始用扳手砸机床,铁锈簌簌往下掉,落在地上的声音,像有人在耳边倒计时。

突然,铜片和工牌别针接触的地方传来轻微的“咔嗒”声,铜片的中间竟然弹开一道细缝,露出里面半张卷着的纸条。林野小心翼翼地把纸条展开,上面是父亲的字迹,只有一行字:“墨痕下的地址,找老周要仓库钥匙。”

就在这时,储物间外的砸击声突然停了。有人说:“主任来电话,让我们先撤,明天带设备来拆机床。”接着是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