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在阁楼地板上盘腿坐了快俩小时，膝盖压着的星能图谱边缘都被体温烘得发皱。他捏着那瓶95%纯度的星晶粉末，指尖沾了点银白色的颗粒，凑到天窗透进来的月光下看——粉末细得像碎雪，一点灰黑色的杂质都没有，比上次在旧城区买的那些“掺了沙”的货强太多。
“再试一次。”他把粉末均匀撒在图谱的第三星脉节点上，指尖贴着节点边缘，缓慢注入星能。上次用60%纯度的粉末时，星能刚碰到图谱就散了一半，还得盯着能量流调整半天，这次银白色粉末一碰到淡蓝色的星脉光，直接顺着回路融了进去，像水流进海绵似的，连一丝浪费都没有。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弹出来时，林辰差点没忍住笑：【星能引导熟练度+1，当前进度6/10，使用高纯度星晶粉末，额外获得“星脉适配”临时增益：能量损耗降低5%】。他盯着手背上那点淡蓝色的光——之前总像蒙着层雾，现在亮得能看清光纹里的细小回路，应该是粉末里的能量顺着护腕渗进来了。
“顾衍没骗我。”林辰摸出那本泛黄的星能日志，翻到夹着书签的那页。顾衍在上面写：“高纯度星晶非奢侈品，是星能师的保命符——杂质堵星脉，一次错，十年废。”他以前不懂这话，直到上周试着用低纯度粉末突破，星能卡在第二节点半天没动，手背上还隐隐作痛，现在才算真明白。
阁楼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妈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脚步放得很轻，怕踩碎地板缝里的星晶碎屑。“练到现在？”她把牛奶放在旁边的旧书桌，瞥了眼地上的图谱，“别熬太晚，下周还要比赛呢，你爸今天去文具店，给你买了本新的笔记本，说让你记比赛要点。”
林辰抬头，看见妈手里攥着个蓝色封面的笔记本，封面上印着小小的星芒图案——是他之前提过一嘴的“星能师专用款”，比普通笔记本贵五块钱，他当时没好意思要。“妈，这太贵了吧？”
“贵什么，你爸说只要你能好好比，别说五块，五十块也值。”妈蹲下来，帮他把散在旁边的星晶粉末收进小盒子，“对了，你爸明天要去城南办事，说顺便去你说的那个‘同学家’附近看看，要是有卖早点的，就给你带份你爱吃的肉包子。”
林辰心里咯噔一下——他之前编的“找同学借书”的借口，妈居然记到现在。“不用了妈，同学家附近不好停车，再说我比赛前想吃家里的粥。”他赶紧把笔记本塞进书包，生怕妈再问起同学的名字，到时候圆不上谎。
妈没多问，只是摸了摸他的头：“牛奶趁热喝，凉了就不好喝了。”说完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关门时还特意留了条缝，怕阁楼里的星能光晃着他眼睛。
林辰端起牛奶，热气模糊了眼镜片。他想起昨天在老店，老头拿着顾衍用过的阀门，手都在抖的样子，想起顾衍二十年前跟他一样大，攥着钱买高纯度粉末的模样，突然觉得手里的牛奶比平时甜——顾衍那时候，有没有人这么跟他说“别熬太晚”？有没有人给他留着热乎的东西？
喝完牛奶，他打开新笔记本，第一页就看见爸用铅笔写的一行小字：“儿子，别紧张，输了也没事，爸带你去吃火锅。”字迹歪歪扭扭的，是爸平时很少用的楷体，估计练了好几遍才写好。林辰鼻尖有点酸，在下面回了句：“我不会输的。”
他翻开星能日志，继续往后看。顾衍在日志里画了张简易的星脉石碑草图，旁边写着：“石碑藏于废弃基地B区，需解开三层星能锁——第一层靠星脉纯度，第二层靠回路绘制，第三层……”后面的字被墨水晕开了，看不清。林辰盯着那片模糊的墨迹，用星能溯源扫了扫——系统弹出【星能不足，无法解析】，他才想起昨天激活粉末用了10点基础星能，现在只剩27点，得省着用。
“先攒星能。”林辰关掉日志，重新拿起星晶粉末瓶。他倒出一小勺粉末，撒在星能炉的旧阀门上——阀门上顾衍画的回路，用低纯度粉末时只能看清大概，现在被高纯度粉末的光一照，连回路边缘的细小纹路都显出来了。他试着用星能溯源扫阀门，系统提示【溯源熟练度+1，当前进度7/10，解析到顾衍残留星能：1%】。
“1%？”林辰眼睛亮了——之前扫了好几次都是0%，现在终于有了残留星能。他又扫了一遍，这次系统弹出【可尝试提取残留星能，需消耗5点基础星能，是否提取？】。
“提取。”他没犹豫。指尖的星芒碰到阀门时，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星能顺着指尖流进来，手背上的光点瞬间亮了不少，系统提示【基础星能+2，当前24点，解锁顾衍星能笔记片段1：“星脉石碑的第三层锁，需用‘星晶共鸣’——找三块不同纯度的星晶，按高、中、低排好，再注入自身星能……”】
片段到这儿就断了，林辰却兴奋得差点站起来——三块不同纯度的星晶，他现在有95%的高纯度，60%的低纯度，还差个中等纯度的。他摸出手机，点开星能爱好者论坛，搜“中等纯度星晶（70%-80%）”，翻了两页，看见条今天刚发的帖子：“城南旧货市场，周六上午有星晶交易会，各类纯度星晶都有，价格公道。”
今天是周四，还有两天就是周六。林辰把帖子收藏好，又点开苏晓发来的微信——苏晓给她发了个文件，是“年级挑战赛参赛名单”，里面有二十多个人，其中三个是E级星能师，最厉害的是三班的张磊，去年拿了挑战赛亚军，星脉已经打通了第三节点。
“张磊……”林辰想起上次在操场，看见张磊用星能击碎了一块厚木板，当时觉得遥不可及，现在握着高纯度粉末，心里倒没那么慌了。他给苏晓回了条消息：“周六上午我去城南旧货市场，你要不要一起？”
苏晓秒回：“要！我爷爷说旧货市场有时候能淘到旧的星能工具，说不定能帮上忙！对了，我爷爷还说，张磊的弱点是星能持续力差，你比赛时可以打消耗战！”
林辰笑着回复“知道了”，把手机放在旁边。他重新盘腿坐下，对着星能图谱注入星能，这次能量流得更快，第三节点的光比之前亮了一倍。他盯着节点上的光，心里默念：“周六找中等纯度星晶，下周赢挑战赛，然后去北边基地找石碑……”
月光透过天窗，把阁楼里的星能光染成了淡银色。林辰手里的星晶粉末瓶，在月光下像装了一小片星空，粉末里的光顺着他的指尖，一点点融进星脉图谱里，也融进他心里——他知道前面的路不好走，有E级星能师挡着，有废弃基地的危险，但只要手里有高纯度粉末，有爸妈的支持，有苏晓的帮忙，还有顾衍留下的线索，他就不怕。
练到快十二点，林辰才把星能收回来。他把图谱和粉末都收好，拿起爸买的新笔记本，在第二页写下：“目标1：周六淘中等纯度星晶；目标2：下周挑战赛赢张磊；目标3：找到星脉石碑，补全星能图谱。”写完又在后面画了个小小的星芒符号，跟备忘录里的那个一样，歪歪扭扭的，却透着股认真劲儿。
下楼睡觉时，他路过爸妈的房间，听见爸小声跟妈说：“明天我去城南，真要去那个‘同学家’附近看看吗？别是孩子在外面瞎跑。”
妈说：“看什么看，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事，咱们别瞎操心，只要他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林辰站在门口，心里暖烘烘的。他轻轻踮着脚回了房间，躺在床上，手背上的光点还亮着，像颗小小的星星。他想起下周比赛时，爸会坐在观众席，妈会在家煮好汤等着，苏晓会在旁边喊加油，突然觉得，不管要花多少星晶，不管要练到多晚，他都得赢——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这些等着他的人，也是为了顾衍没完成的事。
窗外的月光，顺着窗帘缝溜进来，落在手背上，跟星能光叠在一起，温柔得像在说：“慢慢来，你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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