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凝血障碍

隐疾

医疗区的消毒水味混着窗外飘来的尘土味，马嘉祺正低头整理手术器械，指尖碰到冰凉的刀片时，动作下意识顿了顿。他抬手摸了摸白大褂内侧的口袋，那里放着一小瓶凝血剂——这是他随身携带的“救命药”，也是他藏在冷静外表下最深的秘密。

“马医生，有人晕倒了！”狱警的喊声突然从门外传来，带着急促。马嘉祺立刻推起医疗推车往外走，金丝眼镜后的丹凤眼依旧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心脏跳得有多快——在灰刁监狱，任何意外都可能让他暴露隐疾。

晕倒的是北派的一个犯人，据说是因为和南派的人起了争执，被推搡时撞到了头。马嘉祺蹲下身，手指刚碰到犯人的颈动脉，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丁程鑫和刘耀文走了过来，前者依旧笑着，后者则皱着眉，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没什么大事，轻微脑震荡，休息会儿就好。”马嘉祺快速做出判断，伸手去拿推车上的葡萄糖。起身时，手肘不小心撞到了推车的金属边缘，一阵刺痛瞬间传来。他的脸色没变化，手指却悄悄摸了摸手肘——那里肯定红了，万幸没有破皮。

“马医生没事吧？”刘耀文突然开口，目光落在他的手肘上。刚才那一下撞得不算轻，换做别人，早就皱眉头了，可马嘉祺却像没事人一样。

马嘉祺收回手，语气依旧平淡：“没事。”他快速配好葡萄糖，给犯人扎上针，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千百遍，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那一瞬间，他多怕手肘会破皮流血——凝血障碍意味着，哪怕只是一个小伤口，都可能让他陷入危险。

丁程鑫看着他的侧脸，嘴角的笑容淡了些：“马医生倒是不小心，这推车边缘可锋利得很。”他的目光带着探究，像是在观察马嘉祺的反应。

马嘉祺没接话，收拾好器械就准备走。刚转身，就看到宋亚轩和贺峻霖站在不远处，前者手里还拿着那根磨尖的塑料勺，笑容干净：“马医生这么着急走，是怕我们吗？”

“还有病人要处理。”马嘉祺绕过他们，径直往医疗区走。路过宋亚轩身边时，宋亚轩突然伸手，看似随意地碰了碰他的手腕：“马医生的手真凉，是不是太累了？”

马嘉祺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腕被触碰的地方像是有电流划过。他快速抽回手，语气冷了几分：“让开。”

宋亚轩看着他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刚才碰到马嘉祺手腕时，他明显感觉到对方的僵硬，像是在害怕什么。这个医生，好像藏着不少秘密。

回到医疗区，马嘉祺立刻关上门，抬手卷起袖子。手肘处果然红了一片，幸好没有破皮。他松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药膏，轻轻涂在红肿处。指尖碰到皮肤时，他想起刚才宋亚轩碰他手腕的瞬间，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在灰刁监狱，任何人的触碰都可能带来危险，他必须更小心。

这时，医疗区的门被敲响了。“马医生，我来换药。”贺峻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马嘉祺快速收起药膏，放下袖子，走过去开门。贺峻霖走进来，抬着受伤的小臂，目光却在他的手肘处扫了一眼：“马医生的手肘怎么了？好像红了。”

“没事，不小心撞到了。”马嘉祺拿出纱布和酒精，开始给贺峻霖换药。依旧是直接浇酒精，依旧是齐整的纱布，可贺峻霖却注意到，他拿酒精瓶的手，比上次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换完药，贺峻霖没立刻走，而是靠在桌边，轻声说：“马医生，灰刁监狱里坏人多，你可得保护好自己。”他的语气带着几分试探，“要是有人欺负你，可以找我们南派帮忙。”

马嘉祺抬头看他，丹凤眼平静无波：“不用。”

贺峻霖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马嘉祺的肩膀微微垮了下来。他知道，贺峻霖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接下来，丁程鑫、宋亚轩、刘耀文，甚至严浩翔和张真源，都可能会发现他的异常。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有凝血障碍。一旦这个秘密暴露，他在灰刁监狱就会变得毫无还手之力——那些想拉拢他的人，会用他的隐疾威胁他；那些想找他麻烦的人，会用伤害他来达到目的。

马嘉祺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牢房区。丁程鑫正在和刘耀文说话，宋亚轩靠在铁栏上把玩着塑料勺，严浩翔在巡逻，张真源则蹲在角落里写着什么。这些人，每个人都对他有兴趣，每个人都可能成为威胁。

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掌心传来的刺痛让他保持清醒——在灰刁监狱，他必须时刻冷静，时刻警惕，绝不能让自己受伤，绝不能暴露秘密。他的手术刀是用来治病的，而他的隐忍和谨慎，才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武器。

夜色渐深，医疗区的灯还亮着。马嘉祺坐在桌前，看着张真源送来的笔记本，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会更难，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暗潮，会因为他的秘密而变得更加汹涌。可他没退路，只能一步步走下去，在灰刁监狱的风浪里，守住自己的底线，也守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