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困局

困局

医疗区的空气像凝固的冰块，严浩翔的目光依旧锁在马嘉祺的小臂上，丁程鑫指尖的硬币转得飞快，宋亚轩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三人的注视像实质的压力，让马嘉祺后背的冷汗浸湿了白大褂。

“整理病历？”严浩翔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现在是休息时间，你的病历昨天就该整理完了。”他往前迈了一步，逼近马嘉祺，“解开纱布，我再说最后一遍。”

马嘉祺往后退了半步，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器械台，退无可退。他死死攥着纱布，指尖泛白，丹凤眼透过金丝眼镜，第一次露出了抗拒的锋芒：“我的伤口，我自己处理，不需要别人插手。”

丁程鑫突然笑了，上前一步，挡在严浩翔和马嘉祺之间，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严狱长，马医生既然不想说，咱们也别逼他了。毕竟谁还没点小秘密呢？”他转头看向马嘉祺，笑容里藏着算计，“马医生要是需要帮忙，随时可以找我们北派，我们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宋亚轩立刻跟上，走到马嘉祺另一侧，笑容干净却带着威胁：“我们南派也能帮马医生。不过马医生可得想清楚，有些秘密，只有靠‘自己人’才能守住，不是吗？”

两人一唱一和，明着是解围，实则是在逼马嘉祺站队。严浩翔看着这一幕，脸色更沉，却没再逼马嘉祺——他知道，现在逼得太紧，只会把马嘉祺推到丁程鑫或宋亚轩那边，反而不利于查清他的秘密。

“别耍花样。”严浩翔冷冷丢下一句话，转身走了出去。门关上的瞬间，医疗区的压力稍稍缓解，可马嘉祺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紧绷的侧脸，笑容更淡：“马医生，你看，严狱长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不过下次再遇到这种事，可就没这么好运了。”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说，“我们北派能保你，前提是你得是‘自己人’。”

宋亚轩也不甘示弱：“马医生，北派可没那么好心。他们保你，是想让你帮他们处理‘麻烦’。我们南派不一样，只要你点头，我们只保你，不逼你做别的。”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缠着纱布的小臂。他知道，丁程鑫和宋亚轩都看出了他的异常，想趁机拉拢他。可他不能站队——一旦站了队，就会彻底卷入派系斗争，到时候受伤的风险只会更高，他的凝血障碍也更容易暴露。

“我不需要任何人保护。”马嘉祺抬起头，丹凤眼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我的事，我自己能处理。两位要是没别的事，就请离开吧，我要准备下午的巡诊了。”

丁程鑫和宋亚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甘，却也没再纠缠。丁程鑫拍了拍马嘉祺的肩膀，语气带着警告：“马医生，别太固执。灰刁监狱里，固执的人走不远。”宋亚轩则笑了笑，丢下一句“我们等着马医生改变主意”，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医疗区终于只剩下马嘉祺一个人。他瘫靠在器械台上，大口喘着气，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他抬手解开纱布，小臂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可凝血剂的副作用开始显现，头晕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眼前发黑。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桌边，拿起水杯喝了口水，才稍稍缓解。看着桌上的凝血剂瓶子，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这瓶药是他最后的保障，可现在，因为一道小划伤，他不仅暴露了破绽，还被丁程鑫和宋亚轩盯上，连严浩翔都对他产生了怀疑。

下午巡诊时，马嘉祺刻意避开了北派和南派的牢房区，只去了中立区。可就算这样，他还是遇到了张真源。张真源晃悠着走到他面前，手里拿着笔记本，眼神亮得吓人：“马医生，我听说你早上受伤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我可以在故事里把他写死！”

马嘉祺脚步一顿，语气冷了几分：“我的事，与你无关。”

张真源却不生气，反而凑得更近：“我看到丁程鑫和宋亚轩都去找你了，他们是不是想拉拢你？你可别答应他们，他们都不是好人！”他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知道很多他们的秘密，你要是跟我一起写故事，我就告诉你。”

马嘉祺没理会他，推着推车继续往前走。张真源跟在他身后，絮絮叨叨地讲着自己的故事构思，可马嘉祺一句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都是早上的事，还有严浩翔、丁程鑫、宋亚轩的眼神。

巡诊结束回到医疗区，马嘉祺刚坐下，就发现桌上多了一个信封。他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想守住秘密，明天下午三点，北派牢房区见。”字迹是丁程鑫的。

他刚把纸条揉成一团，又发现抽屉里多了一张卡片，上面是宋亚轩的字迹：“别信丁程鑫，他只想利用你。明天四点，南派牢房区，我告诉你怎么真正守住秘密。”

马嘉祺看着手里的纸团和卡片，脸色沉了下来。丁程鑫和宋亚轩已经开始逼他做选择了，而严浩翔肯定也在暗中观察他的动向。他就像被困在一个局里，无论选哪条路，都可能暴露自己的秘密，甚至陷入更危险的境地。

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夕阳。灰刁监狱的高墙挡住了晚霞，只留下一片昏暗。他知道，明天的选择至关重要，一步错，步步错。可他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他握紧了拳头，指尖触到小臂上的伤口，那里已经结痂，却依旧隐隐作痛。这道伤口像一个警钟，提醒着他——在灰刁监狱，他必须更加谨慎，绝不能再受伤，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凝血障碍。

夜色渐深，医疗区的灯还亮着。马嘉祺坐在桌前，手里拿着丁程鑫的纸条和宋亚轩的卡片，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窗外的黑暗里，有几道目光正紧紧盯着他，等待着他明天的选择，也等待着他暴露更多的破绽。灰刁监狱的困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