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记忆

双方的气氛一时显得剑拔弩张，雨还在继续下着，雨水很快打湿了诸星真身上的连帽卫衣，黑色的头发一缕缕的贴在他脸庞上，滴着水。维克特利转目寻找什么的小动作没有逃过诸星真的双眼，不过他也懒得管，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让开！”

维克特利却不为所动，他眉头紧蹙的缓缓举起手中的枪对准诸星真，声音也比往日冰冷了不少：“把那孩子放下！”

佩嘉是重要的线索，他不会放任不管的，但是对方似乎也有同样的打算。

红莲有些烦躁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口，他一向不喜欢下雨天。诸星真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又转而继续盯向维克特利，语气也比之前冷了许多：“让开！！！”

一旁的栗山见势不妙，连忙附耳于维克特利悄声道：“他是诸星真，十七区的小皇帝，你可别跟他杠上了。”

维克特利当然知道站在自己对面的青年是诸星真，他们可是老熟人了，但是他依旧巍然不动，没有让开的意思。可那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想法，他手下的警员们早已迫于诸星真的气势自动让出一个通道。

诸星真面无表情的走过维克特利身旁，头也没回，而他身边的红莲则发出一声嗤笑。维克特利的眼眸不由的一黯，左手紧握成拳，直至指关节泛白。他没有任何犹豫，快速转身朝诸星真扣下了扳机。

栗山吃惊的张大嘴巴，说时迟那时快，红莲已经挡在了诸星真的背后，只见他迅速伸出手掌一把抓住飞来的子弹，随即脚下一蹬，五指成爪扣住了维克特利的脖子，拽着他朝小洋楼撞去。

一记闷响，维克特利背后那堵被爬山虎覆盖的墙壁顿时龟裂了几道裂痕。他闷哼一声，怒目圆睁的盯着红莲，因为脖子被掐住，脸色已成绛紫色。

红莲冷笑涟涟，如果不是考虑到他肩上的小东西，自己早已经完成变身，可即使这样，呈半变身状态的红莲也不容小觑。他周身散发出的恐怖气息比起诸星真之前的气势也不遑多让，愣是让周围一圈的警察不敢上前一步。

红莲危险的眯了眯眼，不由分说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嘴角一歪的冷哼道：“阿真会对你手下留情，我可不会！惹毛老子照样把你干掉！”说着他又突然坏坏的一笑：“为什么不变身，翔？”

红莲最后戏谑的一句话，如同踩到维克特利的痛脚，他瞬间挣脱束缚，怒吼一声，眼神与气势也跟着陡然一变。可是当他一看到自己下属探究的目光，精神又顿时一萎。

“别玩了，红莲！”远处忽然传来诸星真淡漠的声音。红莲切了一声，顿感无趣。

看着转身离去的红莲，维克特利颓废的跌坐地上，思绪飘向远方，那一年，也是像现在一样磅礴大雨，一个少年朝他嘶吼道：“翔，快变身……”

诸星真与红莲回到了公馆，红莲前脚刚跨进公馆大门，就立刻被詹伯特兄弟俩围了上去：“你这家伙，出任务也不叫上我们兄弟！”

“叫你去炸房子吗？”红莲伸手弹了一下詹奈的额头，说着将肩上的佩嘉卸下，交给他并嘱咐道：“带他去见结花。”

“改造人？”詹奈看了一眼佩嘉有些好奇：“这次任务的战利品吗？结花看到一定高兴！”

“想什么呢？”红莲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又给了詹奈一个暴栗，“我是让她给他治伤，不是解剖！务必救醒，阿真很重视这小子！”

“开个玩笑！”詹奈嘿嘿一笑，抱着佩嘉转身离开了。詹伯特看了一眼弟弟离去的背影，沉思一会儿才开口道：“阿真这次回来，我怎么觉得他情绪不对？出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大概遇到翔了吧！”镜夜清冷的声音响起，他合上手中的书，推了一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缓缓道：“这次事件影响很大，警方都出动了，碰上也是难免的。而且为了给广大民众一个交代，警方一定会推出与这件案子有关的人员来结案的！”

维克特利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警局，脑海里还不断闪回着之前在破落孤儿院与诸星真、红莲再见面的片段。过去的回忆与现在的旧识见面交织在一起，让他痛苦不堪。

办公室里非常安静，大家都小心翼翼的工作着。谁也不想现在去撞维克特利的枪口，来触自己的霉头，可这时偏偏一个声音响起：“维克特利警官，犯罪嫌疑人爱崎萌亚逮捕归案。”

维克特利抬头，迅速掩去脆弱与痛苦，脸上的表情又恢复了原来的严肃冷静模样。他转目听完工藤优幸的报告后，便起身吩咐道：“工藤，随我一起去审讯室。”

三日后，果然如镜夜猜测，警方推出爱崎萌亚，草草的了结此案。

“真没想到，警方居然结案了！那个爱崎萌亚只是个人贩子，还不至于有那么大本事参与制造改造人兵器吧。”詹奈看完新闻有些感慨。

“虽然她不是主谋，但是她也害了不少人！况且就算没有她，也会有其他人去做。当务之急还是要揪出幕后黑手。对了，那个改造人醒了吗？”一旁的詹伯特却有些不以为然。

“结花让我别烦她，大概没醒吧！”

另一方面

捷德缓缓的睁开眼睛，视线有些模糊，他现在浑身都痛，尤其是脑袋。他挣扎的想爬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微微转动目光，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间。

房间里似乎还有其他人，但是他根本看不清是谁，只感觉有几道白色的人影在他面前晃来晃去。

“他醒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醒的真快！不愧是稀有的材料！”另一个声音啧啧道，却发现捷德看向他，立刻闭上了嘴巴。

稀有的材料？！是在说他吗？捷德神智有些涣散和茫然，他刚想细究一下，脑海深处就传来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人拿着铁锤朝他脑袋抡了一下。

“现在感觉如何？”一个年轻的女声响起，不同于其他冷漠的声音，她的声音非常好听，也很温柔。捷德有些艰难的抬起头，微微张开嘴半天才吃力的回话道：“头痛……还有眼睛看不清……”

“不用担心，这个只是手术的后遗症，过几天就会好了。”温柔的女声再次响起。

手术？捷德一怔。他脸部细微的表情变化引起房间里其中一个白大褂的注意，“你不记得了吗？”是先前的男声，捷德寻声望去，但是依旧看不清对方的脸。视线模糊得实在让他难受，捷德索性闭上了眼睛。

这时，他耳边再度传来温柔的女声：“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乖，把药吃了，好好休息。”年轻的女人喂下捷德白色药片。

几个白大褂看着捷德吞下药片，互相交流了一下眼神，才陆续离开。而吃完药的捷德，没一会儿一阵困意涌上，再次陷入昏昏欲睡……

题外话：这章简单交代一下萌亚的结局，章节取名好像比写文更难，这章标题我想了半天才决定叫《记忆》，这个记忆不单指维克特利过去的回忆，也是指捷德可能失去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