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亭闻言皱了眉,断然否定:
沈晏亭“不行。她不能用那个法子。”
他看了一眼安风,
沈晏亭“我另有安排,让她从别的路走。你们在城外约定地点汇合即可。”
柳鸣谦“凭什么?!”
柳鸣谦顿时不服,
柳鸣谦“他能有什么好法子?既然一起走,为什么不能一样?”
他觉得自己受了天大委屈,凭什么这娇滴滴的小公子就能特殊对待?
沈晏亭眼神瞬间冷了下来,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沈晏亭“就凭我知道怎么避开盘查,而你不知道。或者,你想试试被守城卒从粪桶里揪出来的滋味?我不介意帮你一把。”
柳鸣谦被他话里的冷意和描述的画面噎得脸色发白,敢怒不敢言,只得憋屈地认栽:
柳鸣谦“……行!你厉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包扎的安风忽然低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两人耳中:
安风“我……我不出城。”
沈晏亭和柳鸣谦同时一愣,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她。
安风抬起头,脸色依旧苍白,眼神却透着一股异常的平静,她看向沈晏亭,重复了一遍:
安风“沈公子,谢谢你。但,我不出城。”
沈晏亭乍一听到那声疏离又清晰的“沈公子”,微微一怔。这似乎是她第一次如此正式地称呼他,褪去了之前或惊慌或气恼的情绪,平静之下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坚决。他看着她苍白却坚定的侧脸,到嘴边劝说的话忽然就咽了回去。他沉默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似乎在重新审视这个看似柔顺、实则骨子里藏着执拗的官家小姐。
安风见他只是沉默地看着自己,并未回应,以为他没听清或是仍在斟酌如何说服她,便深吸一口气,又一次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表明意愿:
安风“沈公子,我说了,我不出城。”
见她再次明确表示不出城,沈晏亭眉头蹙得更紧。他试图用现实吓退她:
沈晏亭“你不走?你想过后果吗?归云客栈你肯定回不去了,官差可能正在那儿等着。若是你家里人发现你踪迹找了过来,或是你不得已必须回家,你如何解释今夜之事?长乐城就这么大,你一个人,能躲到哪里去?若是我没能顺利救出柳望舒,事情败露,你被当作同党抓起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列举着种种危险,语气不自觉带上了几分连自己都未察觉的焦灼,甚至下意识地将最坏的可能都摊开在她面前,只盼她能知难而退。
然而安风只是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毫无转圜余地:
安风“我不走。”
她垂着眼,不敢看沈晏亭手臂上那刺目的伤口,心里乱糟糟地想:他伤得这样重,多少是因她而起,若她此刻一走了之,他独自一人在这龙潭虎穴里周旋,万一……她不敢想下去。再者,虽然想到柳望舒与表哥之事让她心口发闷,可那女子的模样让她莫名熟悉,以及她可能面临的命运,又让她莫名地挂心。这种矛盾的心情纠缠着她,让她无法就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