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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暖阳新篇

夏夜晚风和过期船票

林知夏第一次以“江叙女朋友”的身份陪他回北京时,正值四月,校园里的海棠开得盛。江叙牵着她的手走在林荫道上,迎面过来几个他的同学,笑着打趣:“江叙,这就是你藏了三年的‘小太阳’啊?”

林知夏耳根一热,江叙却坦然地把她往身边带了带,笑着回应:“早不是藏着的了。”说话时,他指尖轻轻蹭过她无名指上的小太阳戒指,那触感很轻,却让林知夏心里踏实得很。

江叙的宿舍在三楼,他推开门时,林知夏愣了愣——书桌上摆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罐,里面装满了她高中时给他写的便利贴,罐子里还插着当年那张被塑封的轮渡票;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画,是她高三时偷偷画的、两人一起看海的草图,不知道被他从哪里找了出来。

“这些……”林知夏伸手碰了碰玻璃罐,声音里带着点惊讶。江叙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高三毕业那天,我回教室收拾东西,在你抽屉最里面找到的画。便利贴是我每次换课本时,都小心翼翼揭下来收好的。”

那天下午,江叙带她去了北京的后海。湖边的柳树刚抽新芽,风里带着春天的暖。他们坐在湖边的长椅上,江叙给她讲自己这三年的生活:说他第一次独自去食堂吃饭时,总习惯往对面留个位置;说他做数学题卡壳时,会下意识想转头问“笨蛋,这题你会吗”,转头却空无一人;说他每次路过文具店,都会忍不住买和她当年一样的便利贴,却一直没机会再写。

林知夏安静地听着,偶尔伸手帮他拂去落在肩头的柳絮。她忽然发现,那些他们错过的三年,其实从来没有真正“错过”——他在记挂她,她也在偷偷关注他,就像两棵并肩生长的树,哪怕中间隔了一段距离,根却始终紧紧连在一起。

傍晚,他们去了一家老北京火锅店。江叙熟练地给她涮着毛肚,按照她高中时的口味,少辣多麻,还特意加了她爱吃的鹌鹑蛋。“以前总说毕业要带你吃遍各地的好吃的,”江叙把涮好的毛肚放进她碗里,“现在慢慢兑现。”

林知夏咬着毛肚,忽然想起高二那个暴雨天,他帮她捡练习册时,指尖扫过扉页小太阳的温度;想起高三那个深夜,他在她楼下等她时,手里那杯始终没放下的热牛奶;想起北京街头重逢时,他眼底藏不住的紧张和期待。那些细碎的瞬间,像散落在时光里的星星,如今终于汇聚成了一片温暖的银河。

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江叙带她去了天安门广场看升旗。当五星红旗迎着朝阳缓缓升起时,林知夏忽然感觉到江叙握紧了她的手。她转头看他,他也正好看着她,眼里映着晨光,和海岛上那个日出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林知夏,”他轻声说,“以后的每个日出,我都想和你一起看。”

林知夏笑着点头,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脸颊旁,江叙伸手帮她别到耳后,指尖轻轻蹭过她的耳垂。那一刻,她忽然明白,那些曾经的“恨”与“怨”,不过是因为太在乎;而那些“情”与“仇”,到最后都变成了彼此生命里最珍贵的印记。

回程的高铁上,林知夏靠在江叙肩上睡着了。梦里,她又回到了高二的暴雨天,他弯腰帮她捡练习册,睫毛上的雨珠晶莹剔透,抬头时,眼里带着笑意:“林知夏?新同桌。”

她笑着回应,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疏远,只有满心的欢喜和笃定——原来最好的爱情,就是哪怕绕了一点远路,最终还是会走到彼此身边;原来那些曾经的遗憾,到最后,都变成了让彼此更珍惜当下的理由。

高铁缓缓前行,窗外的风景不断后退,而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新的篇章,像此刻透过车窗洒进来的阳光,温暖而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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