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人没走多远，就被衙门的人给找了过去
来到衙门就看见赌坊老板以及不认识的一对父女
四人站在赌坊老板的右手边，慕念鱼挑眉看着对方
对方却故意躲着慕念鱼的眼神
方懋珍也就是仁华县主一拍惊堂木，略有无语的看着台下的人
方懋珍：“三个案子，怎么都有你鹿飞龙啊？”
赌坊老板原名鹿飞龙，他恭敬的对着方懋珍鞠躬作揖
鹿飞龙：“是”
方懋珍：“你身为揽溪人，在我仁华开赌坊，不好好经营，还惹了这么多官司，你该当何罪啊？”
鹿飞龙抬起头略有惊讶的看着方懋珍，这时一道声音从他的背后传来
“方知县，此言不妥吧？”
慕念鱼闻声看去，只看见一个穿着湖蓝衣服，手拿折扇的男人一步步的向里走
慕念鱼靠近丰碧玉问道：“姐姐敢问这位是何人啊？”
丰碧玉一手挡嘴小声道：“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
周围也响起窃窃私语
路人：“这人谁啊？这么嚣张？”
方懋珍：“你是何人？”
只见那人一边摇着折扇一边走向前
程仁清：“学生程仁清，忝为金安府揽溪县生员”
方懋珍手指程仁清道：“哎哎哎！你上堂为何不跪啊”
慕念鱼继续小声跟丰碧玉唠嗑
慕念鱼：“看来是赌坊老板请来的帮手了”
丰碧玉一听忍不住在背后瞪一眼已经走在县主面前的男人
丰碧玉：“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程仁清：“依照洪武宪纲事类，教官生员见上司不得妄行跪礼，学生不过是依例行事罢了”
方懋珍小声的问着身边的手下道：“还不着公服，他是谁啊？”
手下a弯腰靠近方懋珍的耳边轻声道：“这就是那个这边出了名的讼师，有个绰号叫浩然正气程铁嘴的”
说完就退下去了，方懋珍坐直身子看向台下的人
方懋珍：“程铁嘴是吧”
程仁清：“苦主鹿飞龙目不识丁，您案子上的讼状便是我代他写的”
方懋珍一本正经严肃的看着程仁清道：“本县平生最恨的就是讼棍”
他一边说还一边意有所指的指向程仁清
方懋珍：“油嘴滑舌 巧言令色，无事都能掀起三尺浪来”
程仁清一般扇着他那把写有浩然正气四个字的折扇，丝毫没有收到方懋珍所说的话影响
程仁清：“学生生平只奉常理人情 正气公心八字为圭臬，绝不胡搅蛮缠”
他说着收起折扇对着方懋珍鞠躬作揖
方懋珍：“好！那我们就开审，第一个案子欠债殴伤案”话音随着惊堂木拍案的声音一起落下
刚刚站在鹿飞龙左手的父女俩和鹿飞龙一同跪在堂前两边
程仁清：“此案清楚明白半年前陈大山向鹿飞龙借贷纹银十两，当时写明了借据是九出十三归，三个月为一期，如今该还一十八两七钱二分”
站在慕念鱼一旁的帅家默此时却突然开口了
帅家默：“一十六两九钱”
台上的人全看向了突然出声纠错的帅家默
程仁清：“你说什么？”
帅家默抬起头看向程仁清，往正中央走去
帅家默：“十两本金，九出十三归 过两期，应当还一十六两九钱”
程仁清挑眉回头去看跪在地上的鹿飞龙
鹿飞龙小声道：“我平时就是这么算的，谁知道这小子搞的什么鬼！”
程仁清先是看了一眼靠在椅背上的方懋珍，随后转身看向帅家默
程仁清：“你是另一桩案子的人犯，不要在此喧哗”
帅家默：“我没有喧哗，是他算错了”说着手还指了一下鹿飞龙
帅家默：“九出十三归 十两本金，过一期应当还十三两是以取三成利，过二期应当还十三两再加三成，一十六两九钱”
众人皆听的意有所思起来
慕念鱼：“看来是某个黑心肝的，想坑老百姓的钱呐”
程仁清本想回问帅家默的，但却突然被人打断，他随着声音看过去，就见一江湖打扮的少女，看起来芳邻也不过十八左右
但见那人身着非凡，他偶然见过这种布料，京城达官才能买到到，程仁清眼神略有惊讶，疑惑为何这样身份的人会出现在仁华这种小地方
还跟那帮子人站在一起，还是另一件案子里的人犯，但眼下他已然收了鹿飞龙的钱，不管如何死的他都必须得说活了
程仁清：“这位姑娘可不兴乱说，你们可知什么是九出？九出就是，陈大山贷出十两银子，到手实际是九两，一期该还十三两取利四成四，两期总共该还一十八两七钱二分，有何不对呢？”
慕念鱼还没说话，帅家默已经气愤的看着程仁清
帅家默：“你这是以九两为本金算的，按照契约应当以十两为本金计算”
慕念鱼：“就是，人家跟你借十两，你贷九两也就算了，居然还以九两为本金，这不坑人呢吗，我看啊大家以后可不敢跟这些人贷钱了，小心统统给你们往高了算哦！”
百姓纷纷窃窃私语起来，程仁清看了一眼一唱一和的两人，又看了一眼开始窃窃私语的百姓，他转身对着方懋珍作揖
程仁清：“方知县，依大明律，审案之时，闲杂人等不得插嘴喧哗，这两个人在这里胡言乱语的话，恐有携私报复之嫌，请您主持公道”
方懋珍：“呃…此言有理，哎，你就别在那儿啰嗦了，还没到你们呢，下去下去下去”
方懋珍手指帅家默
帅家默：“可这数字是错的，谁来算都是一样”
丰宝玉见状立即上前去拉帅家默
慕念鱼上前一步，鞠躬作揖
慕念鱼：“我敢问我们若是闲杂人等，那为何这位鹿老板要上讼状告我们呢？尔等不过是说几句实话罢了
程讼师却是急着压罪在尔等身上，仅凭一张嘴你说我们有携私报复之嫌就有吗？那我还说程讼师收了鹿老板的钱来此处颠倒黑白呢，望方知县主持公道啊！”
方懋珍看看程仁清又看看一身华贵的慕念鱼，只犹豫了一下就想好了如何去化解此场面
方懋珍：“咳…既然如此，那本官也不彷听一下你们的，就以一十六两九钱来算，程讼师你接着说”
慕念鱼见状冷哼了一声，回到了丰碧玉身边
程仁清虽有不满，但知道这个方县主显然是怕得罪下面那人，他看了一眼跪着的鹿飞龙，见对方暗自朝他点了一下头，他也没在反对
程仁清：“好就当应还一十六两九钱，陈大山，你爱妻情切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借钱给老婆看病对不对”
陈大山苦着一张脸点了点头道：“对”
程仁清：“现在鹿飞龙逼你还债，你还不上，他就让你卖地 对不对？”
陈大山还是一声对
程仁清：“那我就好奇了，这家里不是明明有地吗？为什么老婆生病不把地卖了给她治病，反而要哭穷去找鹿飞龙借钱呢？”
陈大山犹豫的看向了鹿飞龙：“这…”
作者有话#帅家默的长相：来源小红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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