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另坐一边,只留魏迟和顾承锐相对而坐。
虽是魏迟拦住的顾承锐,但发生了那晚的事后,二人之间确实很是尴尬。
沉默片刻后,魏迟打破僵局
魏迟咳…我们后面的路程还是继续走官道?
顾承锐嗯……官道好走些,山路太复杂,未知危险也多,敌暗我明官路宽大,遇到危险不易被分散。
魏迟好。
又是一阵沉默。
魏迟那个,你别躲着我了呗……
魏迟弱弱发声。
果然人被戳中心思的第一反应是反驳。
顾承锐我哪有躲着你,少自作多情!
魏迟见顾承锐又被点炸了,心虚得没反驳,连忙点头肯定。
顾承锐见状更是火大,握紧拳头轻啧一声,作势要打魏迟。
魏迟双手举过头顶交叉护住脑袋。
魏迟诶诶诶,我不说了还不成吗。
顾承锐别跟我说话,看着你就火大。
顾承锐头偏向一侧,眼不见为净。
魏迟嘴一张,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顾承锐一个眼神压回肚子里。
能怎么办?魏迟从小到大就没打赢过顾承锐,只得服从。
魏迟盯着顾承锐,莫名突然想起那晚顾承锐身上梅子酒味,好像有些甜……
魏迟之前也喝过梅子酒,不喜欢,但总是酸涩的,从未喝过顾承锐身上那股香甜的味道,很喜欢。
回想得入神,魏迟不知为何觉着有些发热,不敢再看顾承锐……
……
饭后,顾承锐回房翻出至味斋的糕点,分出一小份丢给魏迟。
魏迟你就给我这么一点?哪里够吃啊……
魏迟看着还没自己半个巴掌大的栗子糕控诉道。
顾承锐没好气都下一句:
顾承锐爱吃不吃。
便转身离去,将大部分糕点拿去分给随行的护卫。
亥时,关洲城基本都已进入梦乡,顾承锐独自站在窗前,借微弱的月光朝羌城方向望去,似是能透过层层山脉见到那生活十八年的地方。
顾承锐回想起,幼时,见父亲在院子里练武,很是威风,跑去抱住一杆长枪,学着父亲的样子,想将其拽出来。
结果因为力气不够大,人才到父亲膝盖处高,根本无法撼动那长枪,最后把自己拔着急,大哭了一场。
再后来就是去夫子的私塾识字,起初对魏迟无甚太大印象。
直到有一日早晨,小顾承锐独自一人去私塾的路上,感受到一阵异常的风朝自己袭来,小顾承锐身体先快一步错开。
是一块小石子,顺着石子投来方向望去,一个和他差不多的男孩,像只猴子一般趴在树上。
小顾承锐想也没想,捡起石子便丢回那“猴子”,男孩趴在树上,没有地方躲,正中胳膊,一个卸力从树上摔下来。
顾承锐你是谁?你为何打我?
小顾承锐走到男孩面前。
男孩揉着胳膊,扭头轻哼一声,不会回答顾承锐。
顾承锐你为何不说话,我从未见过你。
顾承锐继续说道。
男孩一听从未见过立马炸毛。
魏迟我一直坐你后方!怎会没见过!
顾承锐哦,不记得。
小顾承锐淡淡说道。
男孩被顾承锐平淡的语气气到不顾胳膊疼痛,从地上直接跳起,指着顾承锐。
魏迟你…你…你怎这般的目中无人!
顾承锐:?
顾承锐不再理会男孩,径直从一侧离去,留下男孩一人在原地。
待回到私塾,男孩瘸着进来,夫子皱眉道:“魏迟你怎又迟到!”
“原来他叫魏迟。”
小顾承锐心中暗想道。
………
隔壁房中的魏迟同样没睡着,不知魏夫妇此时在做什么,母亲该是在掉泪吧,每次他出远门,母亲总是各种担忧,更何况这次去到京城那么远的地方,母亲该是多担忧。
待他在京城安顿好,定要接魏夫妇到京城。
若是他们不愿,他就回羌城去陪着他们,反正长公主还有一个儿子,不一定需要他这个乡野长大的泥腿子,贵人嘛,走个过场装装样子罢了。
魏迟辗转反侧,不知过了多久,才渐起困意睡去。
离家的人儿,大步向前吧,父母总在原地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