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场回来，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微妙。
苏小雪摸着脖子上那价值不菲的钻石项链，感觉像戴了个烫手山芋。她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顾夜寒，他正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在窗外流动的光影下显得格外冷硬。
“王家的合作案，看来需要重新评估了。”
他的内心OS居然还在工作！
苏小雪默默收回目光，果然，霸总的世界里只有利益。刚才那点维护，大概也只是出于“顾太太”不能被外人欺负的考量吧？
她心底那点莫名的悸动，瞬间冷却下来。
回到别墅，顾夜寒径直去了书房。苏小雪松了口气，回到自己那间豪华却冰冷的客房，小心翼翼地把项链摘下来收好。这东西太贵重，她可不敢真天天戴着。
一下午相安无事。
直到傍晚，张妈上来敲门：“夫人，先生让您去书房一趟。”
苏小雪心里一紧，又怎么了？是因为白天怼了王小姐的事要秋后算账？还是她哪里又违反了《行为准则》？
她忐忑不安地敲开书房门。
顾夜寒依旧坐在那张巨大的办公桌后，面前堆着文件。他头也没抬，只是用钢笔点了点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
“这是关于你父亲病情，国内外最顶尖的几位专家资料和他们的治疗方案分析。”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交代一件寻常公事，“后面附有预约联系方式，我已经让助理打过招呼，你可以直接联系。”
苏小雪愣住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快步上前拿起文件夹，快速翻看。里面是几位在国际上都享有盛名的医学泰斗的详细资料，对父亲病情的专业分析，以及清晰明了的后续治疗路径建议…这比她这些天自己像无头苍蝇一样查到的所有信息加起来都要详尽和权威！
有了这个，父亲康复的希望又大了不止一成！
巨大的惊喜和感激瞬间淹没了她，鼻子一酸，眼眶有些发热。
“顾先生…谢谢您！真的太感谢了！”她声音都有些哽咽。
男人终于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到她微红的眼圈，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冷淡。
“不必。”他移开目光，语气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顾家的人，病了自然要用最好的资源。别到时候出了岔子，丢了顾家的脸面。”
“哭什么哭，麻烦。…希望这些专家能有用。”
前面是冷硬的斥责，后面那句OS却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别样情绪。
苏小雪抱着那份沉甸甸的文件夹，看着眼前这个嘴硬心…好像也不算软，但确实帮了她大忙的男人，心情复杂到了极点。
她好像，有点摸到一点和这位“戏精”总裁相处的门道了？
他习惯于用冷漠和功利来包装一切行为，仿佛所有的好意都只是出于利益考量。但偶尔，那冰冷的外壳下，会漏出一点点…或许是微不足道的，但真实的东西。
“不管怎么样，”苏小雪认真地看着他，再次郑重道谢，“谢谢您。这对我…和我父亲，真的非常重要。”
顾夜寒似乎被她过于直白和真诚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挥了挥手，重新低下头看文件，语气硬邦邦的：“出去吧。记得预约。”
“再谢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苏小雪抿了抿唇，忍住笑意，轻轻退出了书房。
关上门的瞬间，她靠在走廊冰凉的墙壁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怀里文件夹的触感真实而温暖。
虽然过程别扭，理由牵强，但结果是真的。
她低头看着那份专家资料，心里某个角落，悄悄地松动了一下。
这个男人，好像…真的没那么坏。
至少，此刻的她，是真心实意地感激他。
（第五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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