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蜷缩在家的角落里,像一本被遗忘的垃圾。
家里的空气是轻松的,但是于我而言呼吸都显得多余。自卑像是长在骨头里的刺,动一下都疼。
后来我发现,所有人都在谈论一个叫「王者荣耀」的游戏。
走廊上,食堂里,那些欢快的笑声总是绕着那几个英雄的名字打转。
我像是站在玻璃窗外看一场盛宴的人,里面灯火通明,我却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
叶望舒但我太想……太想有个人能和我说说话了。
于是我开始偷偷地练。夜深人静时,屏幕的光亮是唯一肯亲吻我脸颊的东西。
我从一个连技能都会放反的笨蛋,到终于能磕磕绊绊地打完一场排位。我心里揣着一点点可怜的希望,想着,等我够厉害了,是不是就能轻轻拽住谁的衣角,问一句:“能一起玩吗?”
我和饶子的遇见是一场平平无奇的排位。
那一局,我玩了个软辅——瑶,一次走位失误,葬送了一次团战。
队里的打野瞬间炸了,难听的话像刀子一样捅进屏幕。
我僵在原地,手指发冷,那些辱骂的字眼和我父亲、我亲戚曾经掷向我的影子重叠起来。
叶望舒我习惯了,我甚至准备打字说“对不起”。
就在那时,一个声音突然从耳麦里钻了出来。
清朗,干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
饶子“骂够了吗?”
饶子“你开局送一血的时候,她怪过你一句?”
我愣住了。
饶子接着一字一句地,把那个打野所有毫无道理的指责全部顶了回去,逻辑清晰,语气却冷得像冰。
他从没用一个脏字,却让对方彻底哑了火。
世界好像突然安静了,只剩下那个声音在我的耳机里回荡。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有人挡在我面前,不是为了指责我,而是为了……保护我。
局后,饶子拉了我。我颤抖着手点了同意。
饶子他发来一句:“别理那种人。你玩得没问题,来跟我。”
#叶望舒“好”
后来,我们就总一起玩了。他从不会嫌弃我偶尔的下饭操作,总会及时地说“我的”或者“没事,能打”。
他慢慢地,一点点地,把我从泥潭里往外拉。
叶望舒他让我相信,我玩的蔡文姬的奶量很足,我放的沉默关键时刻能救命,我……是一个很好的人。
到学校后我尝试去和同学们聊天,聊他们感兴趣的内容——游戏。
可现实总是抢先一步。我甚至还没开口,只是一个靠近的意图,人群就会像退潮一样散去,留下我一个人搁浅在沙滩上。
叶望舒可是这次我不伤心了,因为我也朋友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再后来,我们之间不止有游戏了。我们会连着麦,聊到深夜,说那些无关胜负的话。
饶子会在我心情不好时,轻轻给我哼一首歌。
饶子他会在我一次次自我怀疑时,无比确定地告诉我:“你特别好,值得所有好东西。”
游戏里的山河万里,成了只属于我们的风景。
他会给玩辅助的我打蓝,他残血时让我先走的背影,他五杀后第一时间说的“看见没,这波帅不帅”。
都是他一点点拼凑起我破碎灵魂的针线。
后来,饶子在游戏里送了我131400朵浓情玫瑰。
我的屏幕开满了花,耳机里是他带着笑的声音。
饶子饶子温柔地问我:“苒苒,以后你让我来保护,好不好?”
#叶望舒“好”
那一刻,我捂着嘴,眼泪滚烫地砸在手机上。
那不是游戏里虚拟的花,那是我荒芜人生里,第一次真正被人捧起的真心。
饶子是我黑白世界里,第一个闯进来的英雄,也是我迟到的救赎。
————————————————
作者标题“年该月值”有人知道什么意思吗?我觉得这个词影响这个故事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