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云瑶的脑子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瞬间一片空白。
萧秋水?!
不,不可能!
那绝对不是萧秋水!萧秋水明明还在浣花剑派养伤!
那么这具尸体是……
一个名字如同闪电般劈入她的脑海——
铁腕神魔傅天义!
萧秋水在信中提到过。
在栖霞镇,暗中指使金银钱庄、与权力帮勾结作恶的,就是权力帮十九人魔中的傅天义。
他们杀了傅天义,本以为做得干净利落,无人知晓……
可现在,傅天义的焦尸,竟然被权力帮以这种极端恐怖、极端羞辱的方式,堂而皇之地摆在了金陵城最繁华的街道上。并且,还被冠上了“萧秋水”的名字。
这是赤裸裸的栽赃陷害。是权力帮血腥的报复。更是对浣花剑派、对萧秋水公然的挑衅和宣战!
权力帮……他们还是查出来了。而且用如此酷烈的方式宣告了他们的追查结果。
不……等等!
云瑶猛地想起还潜伏在浣花剑派的柳随风。
以他的智谋和手段,傅天义之死怎么可能瞒得过他?这血棺示众,与其说是权力帮查到了真相后的报复,不如说……
这根本就是柳随风计划的一部分!
是他一手导演的戏码!他早就知道傅天义死于萧秋水等人之手,他按兵不动,甚至可能暗中推动了萧秋水他们“成功”击杀傅天义,等的就是此刻!
以此为借口,对浣花剑派发难。
这血棺,就是他点燃战火的信号!
好狠毒的计策,好精准的算计!
云瑶只觉得浑身冰冷,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她看着那口散发着死亡和不祥气息的血棺,看着周围惊恐万状的人群,看着那柄刻着“萧秋水”名字的、插在焦尸上的剑……
心中思绪万千,惊涛骇浪般翻涌。
权力帮的残忍手段、柳随风的深沉心机、浣花剑派即将面临的血雨腥风、萧秋水那傻小子即将成为众矢之的……
所有的念头最终汇集成一个清晰无比、刻不容缓的冲动——
去萧家!
必须立刻去浣花剑派!
她要立刻见到萧秋水,见到萧雪鱼,见到萧西楼!必须告诉他们这惊天变故!必须提醒他们小心柳随风!尽管她可能依旧人微言轻,尽管她可能拿不出证据,但她必须去!
云瑶快!备车!
云瑶猛地转身,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和焦急,对着吓呆了的刘夏刘春厉声吩咐,声音因极度紧张而微微变调。
云瑶不会骑马,只能催促车夫以最快的速度赶着马车奔向城外浣花剑派。
车厢颠簸得厉害,她的心却比车身更加震荡不安。
权力帮血棺示众的那一幕,如同噩梦般在她眼前反复闪现。
傅天义的焦尸,那柄刻着“萧秋水”名字的剑……每一个细节都在昭示着权力帮残忍而直接的报复宣言。
他们向来有仇必报,且动辄便是灭门惨祸!浣花剑派虽大,但面对权力帮这头庞然巨兽……
云瑶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
可是,她去了又能做什么呢?
揭露柳随风的真面目?谁会信她?她没有任何证据,难道空口指认那个深受萧秋水信任、看起来病弱无害的“风朗”是权力帮的副总管?
劝说浣花剑派立刻全面戒备甚至转移?萧西楼会听她一个外姓小姐、还是商贾之女的建议吗?
她似乎什么都做不了,力量微薄得可笑。
云瑶……算了,去了再说。
她用力掐着自己的手心,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她必须去。
哪怕只是报个信,哪怕只是在一旁看着,也比什么都不做、在家中等候那可能到来的噩耗要强。
马车一路疾驰,终于赶到浣花剑派的山门前。云瑶不等马车停稳,便急匆匆地跳下车,提起裙摆就往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