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见她

从李沉舟的书房出来，柳随风胸中堵着一口郁气，那封荒诞的信如同鱼刺般哽在喉头，而李沉舟深不可测的反应更让他心烦意乱。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便朝着云瑶的院落走去。

他需要见她。

不仅仅是为了询问那封信，更是因为……自从上次他借着伤势与委屈，在她房中短暂地重获温存后，他们便再未单独相见。

李沉舟的突然出现与警告，像一道冰冷的墙隔在中间。

他迫切地需要确认些什么，确认她是否因帮主的介入而再次疏远自己，确认那晚的片刻温情是否只是镜花水月。

来到云瑶院外，他略一迟疑，没有像往常那样直接闯入，而是抬手敲了敲门。

这个细微的变化，连他自己都未曾深究缘由。

屋内传来云瑶清冷的声音：

云瑶何人？

柳随风是我，阿瑶。

柳随风压下心中的纷乱，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

短暂的沉默后，门被拉开。

云瑶站在门内，依旧是那副清丽绝伦的模样，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疏离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她似乎刚回来不久，连衣裳都还未换。

云瑶柳公子，有事？

她挡在门口，并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

这声“柳公子”让柳随风心头一刺，上次见面时，她虽也冷淡，但至少默许了他的靠近。他强笑道：

柳随风无事便不能来看看你吗？阿瑶，你刚从外面回来，我……

云瑶我有些累了，若无事，柳公子请回吧。

云瑶打断他的话，语气不容置喙，作势便要关门。

柳随风心中一急，下意识地伸手抵住了门：

柳随风等等！

他看着她蹙起的眉头，知道自己若再纠缠旧情，只怕会将她推得更远。他立刻换上一副凝重的神色，低声道：

柳随风是为了萧秋水那封信。

果然，听到“萧秋水”和“信”，云瑶的动作顿住了。她抬眸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云瑶信？怎么了？

柳随风见她肯听，心中稍定，却依旧保持着那份“凝重”：

柳随风那封信……内容十分古怪，我与帮主皆不明其意。

柳随风阿瑶，你与萧秋水接触时，他可曾透露过什么？或者，他当时……神智是否清醒？

他紧紧盯着云瑶的眼睛，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云瑶闻言，心中也是微微一愣。

古怪？不明其意？她回想起萧秋水交给她信件时那沉稳决断的模样，绝无半分神智不清的迹象。

他当时只说“自有分寸”，难道这“分寸”就是写一封让人看不懂的怪信？

她面上不动声色，摇了摇头：

云瑶我与他只是短暂交谈，他当时救出雪鱼，情绪虽激动，但思路清晰，并无异常。

云瑶至于信的内容，他并未向我透露半分。

她顿了顿，反问道，

云瑶信里……写了什么？

柳随风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神色坦然，疑惑也不似作伪，心中信了大半。

但让他复述那些荒诞的句子，又觉得难以启齿，仿佛是一种羞辱。

他含糊道：

柳随风尽是些……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