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雪冰城第一次在街角竖起“3元冰淇淋”的招牌时,麦当劳刚把苹果冰美式摆上早餐柜台,而冰红茶早已靠着便利店的冷藏柜,垄断了半条街的夏日清凉。那时候的冰饮江湖,还没染上后来的血雨腥风。
冰红茶是老牌狠角色,琥珀色的液体里泡着整片的柠檬,甜中带涩,像极了它在江湖里的地位——不抢风头,却无处不在。上班族赶地铁时抓一瓶,学生放学路上拧开盖,就连广场舞大妈休息时,手里攥的也是它。它从不搞花里胡哨的营销,只靠一句“冰力十足”,在冷藏柜里稳坐了十年头把交椅。
麦当劳是后来的闯入者。它带着苹果冰美式杀进来时,整个江湖都愣了愣——浓缩咖啡的焦苦撞上苹果的酸甜,冰碴子在杯壁上结出白霜,杯口插着的青苹果片,透着股洋气的傲慢。“这玩意儿能好喝?”冰红茶在冷藏柜里晃了晃瓶身,看着麦当劳门店里排队买冰美式的年轻人,心里第一次有了危机感。
蜜雪冰城是个异类。它不像冰红茶那样有大厂撑腰,也没有麦当劳的全球招牌,就靠着几平米的小店,卖着3元的冰淇淋、6元的柠檬水,硬生生在夹缝里挤出了一条路。它总爱跟在冰红茶身后,看着冰红茶被人买走,就悄悄把自己的柠檬水摆得更近一些:“我比它便宜,还更解渴呢。”冰红茶从不搭理它,只觉得这小老弟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矛盾的导火索,是那年夏天的“冰饮擂台赛”。商业街管委会搞了个活动,让各家冰饮比拼销量,冠军能独占街口最显眼的摊位。冰红茶本以为胜券在握,却没想到麦当劳的苹果冰美式突然发力——它搞了个“买冰美式送早餐汉堡”的活动,上班族们趋之若鹜,销量一下子追了上来。
蜜雪冰城急了。它连夜推出“10元3杯柠檬水”的促销,还让店员穿着雪人玩偶服在街头发传单。可就算这样,销量还是远远落后。就在它快要放弃时,冰红茶找到了它。“想赢吗?”冰红茶的瓶身泛着冷光,“我帮你。”它告诉蜜雪冰城,麦当劳的苹果冰美式有个致命缺点——苹果酱是提前预制的,放久了会变味,而且很多人喝不惯咖啡的苦味。“你明天搞个‘免费试喝’,让大家对比着尝,肯定能赢。”
蜜雪冰城半信半疑,但还是照做了。第二天,它在摊位前摆了两张桌子,一张放着自己的柠檬水,一张放着苹果冰美式(悄悄从麦当劳买的)。果然,很多人尝了苹果冰美式后,都皱着眉头说“太苦了”,转头就买了蜜雪冰城的柠檬水。销量蹭蹭往上涨,眼看就要超过麦当劳。
可冰红茶没想到,自己竟被蜜雪冰城摆了一道。就在比赛最后一天,蜜雪冰城突然放出消息,说冰红茶的柠檬片是“边角料”,还晒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虽然没有实锤,但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质疑。冰红茶的销量一落千丈,而蜜雪冰城则趁机反超,拿下了冠军。
“为什么?”冰红茶在冷藏柜里拦住蜜雪冰城,瓶身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我帮你,你却反过来害我?”蜜雪冰城的柠檬水罐晃了晃,声音带着一丝得意:“江湖就是这样,弱肉强食。要怪就怪你太天真,以为我真的会跟你合作?”冰红茶看着它,突然觉得很陌生——这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老弟,怎么变得这么陌生。
麦当劳在一旁冷笑:“现在知道了吧?它就是个白眼狼。”它走到冰红茶身边,“不如我们联手,把它赶出去?”冰红茶没有说话,它想起了蜜雪冰城以前的样子,心里五味杂陈。
从那以后,冰饮江湖彻底变了天。冰红茶和蜜雪冰城成了死对头,只要蜜雪冰城在街角摆摊位,冰红茶就会立刻让便利店把自己的冰柜搬到对面;蜜雪冰城推出新口味,冰红茶就会马上降价促销。而麦当劳则坐山观虎斗,时不时地插一脚,搅乱战局。
有一次,蜜雪冰城的柠檬水被人投诉“太甜了,像糖水”,冰红茶立刻在自己的瓶身上贴了个标签:“真柠檬,不添糖”。蜜雪冰城气不过,就偷偷在冰红茶的冰柜旁放了个牌子:“过时老饮料,不如柠檬水”。两人你来我往,闹得不可开交。
麦当劳的日子也不好过。它的苹果冰美式因为“口味小众”,销量渐渐下滑,不得不推出新的口味——草莓冰美式、芒果冰美式,可还是没能挽回颓势。它看着冰红茶和蜜雪冰城打得火热,心里很不是滋味:“明明我才是后来居上的那个,怎么现在成了旁观者?”
转机发生在一个暴雨天。那天,商业街的电线被雷击断了,所有店铺都停了电。冰红茶的冰柜无法制冷,瓶身渐渐变热;蜜雪冰城的制冰机也停了,没办法做柠檬水;麦当劳的咖啡机也成了摆设,苹果冰美式彻底卖不了了。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时,一个小女孩哭着跑过来,说自己渴得不行。冰红茶看着小女孩,心里软了下来。它对蜜雪冰城和麦当劳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我们得想办法给大家解渴。”蜜雪冰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麦当劳也叹了口气:“好吧,算我一个。”
冰红茶贡献了自己剩下的几瓶没变质的饮料,蜜雪冰城用仅剩的柠檬水原料和冰块,做了简单的柠檬水,麦当劳则把自己的面包和火腿拿出来,分给大家垫肚子。三个曾经的死对头,第一次并肩作战,为躲雨的人们提供着帮助。
雨停后,小女孩的妈妈特意过来感谢它们:“谢谢你们,今天要是没有你们,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母女俩的背影,冰红茶、蜜雪冰城和麦当劳都沉默了。
“以前的事,对不起。”蜜雪冰城先开口了,声音有些沙哑,“那次擂台赛,我不该陷害你。”冰红茶晃了晃瓶身:“算了,都过去了。其实我也有不对,不该一直针对你。”麦当劳也笑了:“我也有错,不该坐山观虎斗。”
从那以后,冰饮江湖的血海深仇渐渐平息了。冰红茶还是那个老牌狠角色,但不再对蜜雪冰城充满敌意;蜜雪冰城依旧卖着便宜的柠檬水,但也学会了尊重对手;麦当劳的苹果冰美式虽然销量还是一般,但也找到了自己的受众。
偶尔,它们还会在街角相遇。冰红茶会对蜜雪冰城说:“你的柠檬水味道不错,下次可以试试少放些糖。”蜜雪冰城会笑着回应:“你的冰红茶也很好喝,下次可以多放几片柠檬。”麦当劳则会插一句:“你们都别争了,我的苹果冰美式才是最好喝的!”然后,三个曾经的死对头,会一起在阳光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们,享受着属于它们的夏日时光。
原来,江湖不止有打打杀杀,还有和解与尊重。冰红茶、蜜雪冰城和麦当劳,用它们的故事,告诉了所有人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