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晨露还没散的时候,李相夷就拎着个竹篮来找苏软软了。
彼时苏软软正蹲在厢房门口,用树枝在地上画昨天教弟子们的“石头剪刀布”,见他来了,赶紧把树枝一扔,蹦起来。
苏软软师兄!你找我有事呀?
李相夷带你去后山认草药。
李相夷晃了晃手里的竹篮,竹篮里铺着层干净的棉布。
李相夷你昨天说想帮师父煎药,可后山草药多,有不少毒草,认不清会出事。
苏软软眼睛一亮——她早就想跟着李相夷学点东西了,更何况还是和他单独相处,忙不迭点头。
苏软软好呀好呀!
苏软软我肯定好好学,绝对不认错!
两人往后山走,晨雾裹着草木的清香飘过来,路边的野花沾着露珠,踩在草地上能听见“沙沙”的轻响。
李相夷走在前面,特意放慢了脚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怕苏软软跟不上,又怕她好奇去碰路边的草。
李相夷后山的草药分三块地,这边是常用的,那边是需要炮制的,最里面那块全是毒草,绝对不能靠近。
李相夷指着不远处的药田,蹲下身,从路边摘了株叶子呈锯齿状、开着小黄花的草,递到苏软软面前。
李相夷你看,这个是蒲公英,叶子能泡水,治上火,根也能入药,不过要洗干净晒透。
苏软软凑过去闻了闻,有股淡淡的清苦味,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叶子,生怕又像上次端药碗那样内力失控,轻声问。
苏软软那这个和毒草怎么分呀?
苏软软我看好多草都长得差不多。
李相夷毒草大多有特征,要么叶子带纹路,要么茎上有刺,有的还会有怪味。
李相夷又摘了株和蒲公英有点像,但叶子更宽、茎上带细毛的草,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李相夷比如这个,叫‘石龙芮’,看着和蒲公英像,但它全株有毒,碰了会烂手,吃了会肚子疼,记住了吗?
李相夷把两种草并排放在苏软软面前,指着重对比。
李相夷你看,蒲公英的茎是空心的,石龙芮的茎是实心的,还有叶子,蒲公英的锯齿更尖,石龙芮的叶子边缘更圆——下次见了,先看茎,再看叶,不确定就别碰。
苏软软赶紧点头,掏出随身的防水笔记本,用铅笔把两种草的样子画下来,还在旁边标注‘蒲公英:空心茎,尖锯齿,可入药’‘石龙芮:实心茎,圆边缘,有毒!’,画得歪歪扭扭,却很认真。
李相夷蹲在旁边看着,见她把“有毒”两个字画了个圈,还打了个感叹号,忍不住笑了。
李相夷不用画这么仔细,多认几次就记住了。
苏软软不行不行!
苏软软头也不抬。
苏软软我记性不好,万一忘了怎么办?
苏软软画下来保险,以后想不起来就翻本子看。
两人接着往前走,李相夷又教她认了甘草、当归、薄荷——教到薄荷时,苏软软眼睛一亮,从包里掏出颗薄荷糖递给他。
苏软软师兄!你看这个!和薄荷草一个味!
苏软软我们那儿叫薄荷糖,吃了嘴里凉凉的。
李相夷接过糖,看了看包装纸上的卡通图案,又闻了闻,确实有薄荷的清香味,放进嘴里,清凉感瞬间漫开,比薄荷草的味道更浓些,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李相夷确实像,你这‘糖’还挺特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