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演武场的阳光正好,透过头顶的槐树叶子,洒下斑驳的光点。
李相夷握着“刎颈”剑,正在练一套新创的剑招——剑风凌厉,剑光在阳光下划出银亮的弧线,每一次挥剑、收剑都干脆利落,看得旁边的苏软软眼睛都直了。
苏软软坐在演武场边的石阶上,怀里抱着防水笔记本,本来是想画下李相夷练剑的招式,可看着看着就入了迷,铅笔悬在纸上半天没动。
直到李相夷一个旋身,剑刃划过空气发出“咻”的轻响,接着他手腕微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苏软软才猛地回神。
苏软软师兄!
苏软软赶紧站起来,快步跑过去——刚才那一下旋身,她好像看到李相夷的左手食指被剑刃划到了。
苏软软你是不是受伤了?
李相夷收了剑,把“刎颈”插回剑鞘,才低头看了看左手食指:指尖确实划开了一道小口子,鲜血正慢慢渗出来,染红了指腹。
李相夷无所谓地擦了擦,笑了笑。
李相夷没事,小伤,练剑时偶尔会碰到。
苏软软什么叫偶尔碰到!
苏软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抬起来仔细看——口子不算深,但鲜血还在流,她看着就心疼。
苏软软都流血了,万一感染了怎么办?
苏软软你等等,我帮你止血!
李相夷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苏软软松开他的手腕,双手合十,闭上眼睛,嘴里还小声念叨。
苏软软别慌别慌,慢慢来,控制住内力,别像上次那样……
李相夷挑了挑眉,想起前几天苏软软递药碗震碎碗、认草药时差点碰倒药篮的事,忍不住想笑,却又怕打扰她,只好站在原地,看着她的动作。
过了几秒,苏软软缓缓睁开眼睛,双手掌心渐渐透出淡淡的金芒——比上次震碎药碗时的金芒弱了些,也稳定了些,不再是四处乱窜的样子。
苏软软小心翼翼地把双手凑到李相夷的食指边,金色的光芒轻轻裹住伤口,像一层薄薄的光膜。
苏软软你……你别乱动,我第一次主动控制,怕弄不好。
苏软软的声音有点发紧,额角还渗出了点细汗——控制内力比她想象中难多了,就像手里攥着一团不听话的棉花,稍微用力就怕散了,不用力又怕裹不住伤口。
李相夷乖乖点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她的眉头皱着,眼神专注地盯着伤口,鼻尖上沾了点阳光,连紧张得抿着嘴的样子都显得格外认真。
李相夷突然觉得指尖的疼痛好像轻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暖暖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顺着指尖传到手腕,再到心口,让他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大概过了半分钟,苏软软慢慢收回手,掌心的金芒也随之消失。
苏软软凑过去看了看李相夷的食指,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比用金疮药止血快多了。
苏软软太好了!成功了!
苏软软兴奋地跳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
苏软软师兄你看,不流血了!
苏软软我能控制内力止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