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把四顾门练武场的青石板照得发亮，李相夷手里握着一把木剑，站在苏软软对面，指尖轻轻捏着剑刃，耐心讲解。
李相夷收力的关键在‘松’，不是握得越紧越好。
李相夷你试试把内力往掌心收，像攥着一团棉花，既不撒手，也不捏碎。
苏软软点点头，接过他递来的木剑——这剑比真剑轻，李相夷特意找工匠做的，怕苏软软又失控伤了自己。
苏软软学着李相夷的样子，手指搭在剑柄上，深吸一口气，试着把散在指尖的内力往掌心聚。
可内力像不听话的小兽，刚聚到一半，突然往外冲，苏软软下意识握紧剑柄，“铮”的一声，木剑的剑柄竟被震得飞了出去，直奔李相夷的肩膀。
苏软软师兄小心！
苏软软吓得尖叫。
李相夷早有防备，侧身想躲，却怕剑柄砸到身后的弟子，硬生生顿了一下，剑柄“咚”地撞在他肩膀上，留下一块浅红的印子。
李相夷没在意自己的伤，反而快步走到苏软软身边，先摸了摸她的手。
李相夷没烫到吧？
李相夷内力没冲到手心吧？
苏软软的眼眶一下子红了，她摇摇头，看着李相夷肩膀上的红印，眼泪啪嗒掉在剑鞘上。
苏软软师兄，我又搞砸了……
苏软软我怎么这么笨啊，连收力都学不会，还砸到你……
李相夷蹲下身，用指腹擦去苏软软的眼泪，声音放得很柔。
李相夷不笨，是我没教好。
李相夷你内力比常人强太多，收力本就比别人难，慢慢来，不急。
李相夷捡起地上的剑柄，重新装回木剑上，递到苏软软面前。
李相夷再试一次，这次不用聚太多内力，就握稳剑柄，别让它掉下来就行。
苏软软吸了吸鼻子，接过木剑，指尖还在发颤。
苏软软盯着剑柄，心里默念。
苏软软别用力，别用力。
可刚握住，内力又开始乱窜，苏软软手一抖，木剑“哐当”掉在地上，剑鞘磕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苏软软我真的好没用……
苏软软蹲下身，把头埋在膝盖里，声音带着哭腔。
苏软软之前用pH试纸查毒、用风油精驱蚊，还能帮上忙，现在要练武功护你，却连剑都握不好……
苏软软要是三日后魔教来，我肯定会拖后腿的……
李相夷也蹲下来，轻轻拍着苏软软的背，像哄小孩似的。
李相夷谁说你没用了？
李相夷你查毒帮弟子们躲过多少暗算？
李相夷你给站岗的弟子送风油精，他们才有精神守着山门。
李相夷武功不是唯一能护人的办法，你的‘科学’，比武功管用多了。
李相夷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剥了糖纸，递到苏软软嘴边。
李相夷先吃块糖，甜的，吃了就不难过了。
李相夷我第一次练剑的时候，比你还糟，摔了好几次，剑都拿不稳，师父还笑我‘握剑像抓救命稻草’。
苏软软抬起头，眼泪还挂在脸上，却忍不住笑了。
苏软软真的吗？
苏软软师兄也摔过？
李相夷当然是真的。
李相夷点头，把巧克力塞进苏软软嘴里，清凉的甜味在舌尖散开，压过了愧疚的涩味。
李相夷那时候我也哭，觉得自己不是练剑的料，师父就说‘慢慢来，剑是有灵性的，你待它温柔，它才会听你的’。
李相夷你看，我现在不也能好好用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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