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四顾门的飞檐，把青石板染成浅金色时，练武场已经热闹起来——弟子们背着剑、扛着盾，正忙着清点行装，金属碰撞声、脚步声混在一起，却没了往日的喧哗，反倒透着几分决战前的肃穆。
苏软软端着一碗热粥，手里攥着两包薄荷糖，脚步轻轻往李相夷的住处走——她特意起了大早，熬了他喜欢的小米粥，想让他出发前暖暖胃。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李相夷站在廊下，手里握着一把剑。
那剑鞘是深棕色的，上面刻着细密的云纹，晨光落在剑鞘上，泛着温润的光，正是他常年佩在腰间的“刎颈”剑。
苏软软脚步顿了顿，心里忽然有点慌——她知道“刎颈”对师兄的意义，那是他少年时成名的佩剑，陪他打过无数场仗，怎么今天特意拿出来了？
苏软软师兄。
苏软软走上前，把热粥递过去，声音轻轻的。
苏软软我熬了小米粥，你喝点再出发吧。
苏软软还有薄荷糖，我装了两包，你路上吃。
李相夷接过粥碗，却没立刻喝，目光落在苏软软身上，温柔得像晨光。
李相夷沉默了几秒，才抬手，把“刎颈”剑递到苏软软面前，剑柄朝着她，语气比平时更沉，却满是认真。
李相夷软软，这把剑，给你。
苏软软猛地睁大眼睛，往后退了半步，摆手急道。
苏软软师兄！不行！
苏软软这是你的‘刎颈’剑，陪你这么多年，明天还要决战，你怎么能给我？
苏软软我……
苏软软我不会用剑，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苏软软越说越急，指尖都泛起了一点金光——上次练剑震飞剑柄的事还在眼前，她怕自己握不好这把珍贵的剑，更怕师兄没了“刎颈”，决战时会吃亏。
李相夷却没收回手，反而往前走了一步，把剑往苏软软面前又递了递，眼神坚定。
李相夷我知道你不会用剑，但我不要你用它打架。
李相夷这剑护过我，从少年时到现在，没让我受过重伤。
李相夷现在我把它给你，是想让它护着你。
李相夷我不在的时候，有它在你身边，就像我在护你一样。
李相夷顿了顿，指尖轻轻碰了碰剑鞘上的云纹，声音放得更柔。
李相夷明天我去东海，你在四顾门等我。
李相夷要是遇到危险，不用拔剑，只要握着剑柄，它就会帮你挡一挡。
李相夷我已经在剑鞘里注了点内力，就算你不小心失控，也不会把它震飞。
苏软软看着李相夷的眼睛，里面映着晨光，也映着她的影子，满是她从未见过的郑重。
苏软软咬了咬唇，心里又暖又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苏软软知道师兄是怕她出事，怕他不在的时候，没人护着她，才把最珍贵的剑给她。
苏软软可是师兄，你没有‘刎颈’，明天决战怎么办？
苏软软还是不放心，盯着李相夷空空的腰间。
苏软软你用别的剑，会不会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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