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软软先生,这是金银花吧?
苏软软故意拿起一株草药,朝着灶房的方向喊。
苏软软我以前听人说,金银花要趁太阳足的时候晒,晒足两个时辰才好,是不是啊?
灶房里的李莲花正在淘米的手顿了顿,心里又是一震。
金银花的晾晒时间,是当年李相夷特意教给苏软软的,怕她晒坏了草药。
李莲花隔着灶房的门,含糊地应了一声。
李莲花嗯,是。
苏软软听到李莲花的回应,心里的确认又多了一分。
苏软软继续翻着草药,又拿起一株狼毒花的根。
苏软软先生,这个是不是狼毒花的根啊?
苏软软我听说这个有毒,碰的时候要小心,是不是真的?
这次,灶房里沉默了更久,才传来李莲花低哑的声音。
李莲花是,别碰,小心有毒。
苏软软看着手里的狼毒花根,想起当年师兄为了让她记住狼毒花的样子,特意挖了一株给她看,还假装生气地说。
李相夷你要是敢碰,我就罚你抄一百遍草药谱。
苏软软忍不住笑了笑,把狼毒花根小心地放到一边,轻声说。
苏软软我知道,我不碰,我就是问问。
灶房里,李莲花靠在门框上,手里的淘米瓢还浸在水里。
李莲花听着院子里苏软软翻动草药的声音,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又酸又暖。
李莲花知道苏软软在试探,可他就是没办法拒绝。
只要苏软软还在身边,哪怕只是这样隔着灶房和院子说话,李莲花都觉得安心。
苏软软晒完草药,才提着双肩包往西厢房走。
西厢房确实简陋,只有一张旧木床,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被子又旧又薄,还带着点淡淡的霉味。
可苏软软一点也不嫌弃,反而开心地把双肩包放在床上,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小的太阳能充电宝。
苏软软打算晚上用内力给充电宝充电,再给手机充点电,说不定能翻出以前和师兄的合照。
李莲花软软,粥煮好了,过来吃吧。
灶房里传来李莲花的声音,带着点不自在的温柔。
苏软软来了!
苏软软立刻应下,把充电宝藏进枕头下,转身往灶房跑。
灶房里,小锅里飘着淡淡的米粥香,李莲花正拿着两个粗瓷碗,小心翼翼地盛粥。
夕阳从灶房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李莲花身上,给他粗布衫的边缘镀上了一层暖光,看起来不像个落魄的郎中,倒像以前那个在四顾门厨房里,偷偷给她煮甜汤的师兄。
苏软软走到桌边,看着碗里的米粥,心里暖暖的。
苏软软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粥,抬头看向李莲花。
苏软软先生,你的粥煮得真好吃,和我师兄以前煮的粥一样好吃。
李莲花盛粥的手猛地一顿,粥洒了一点在桌上。
李莲花赶紧低下头,用袖子擦了擦,声音低得像蚊子叫。
李莲花是吗?
李莲花我随便煮的。
苏软软看着李莲花慌乱的样子,没再追问,只是慢慢喝着粥,心里却更确定了。
这个李莲花,一定就是苏软软的师兄。
苏软软要留在这儿,等李莲花愿意认她的那天。
夕阳渐渐落下,莲花楼的小院里,米粥的香气混合着草药的清香,飘得很远。
灶房里的两个人,一个小心翼翼地掩饰,一个带着期待地试探,却都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久违的烟火气,拉得更近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