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低头看了看靠在自己肩头的苏软软。
苏软软已经睡着了,眼睛闭着,长长的睫毛在烛火下投出一点淡淡的阴影,嘴角还微微翘着,好像在做什么好梦,嘴里还轻轻嘟囔着。
苏软软师兄……
苏软软别跑……
苏软软等等我……
李莲花的心猛地一紧,指尖微微颤抖,想伸手把苏软软扶起来,又怕吵醒她。
李莲花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轻轻叹了口气,放缓了呼吸,让自己的肩膀尽量稳一点,好让苏软软睡得舒服些。
方多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忍不住挑了挑眉,刚想开口调侃,就被李莲花用眼神制止了。
李莲花的眼神很轻,却带着一点不容置疑的意味,方多病撇了撇嘴,把话咽了回去,心里却嘀咕:这两人的关系,怎么看都不一般,李莲花对苏软软,也太不一样了。
烛火又跳了跳,将李莲花的侧脸映得格外柔和。
李莲花轻轻抬起手,从旁边的椅子上拿起自己的披风,小心翼翼地盖在苏软软身上,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什么易碎的东西。
披风上带着一点淡淡的莲子汤味道,还有李莲花身上特有的清苦药味,混在一起,意外地让人安心。
苏软软好像感觉到了温暖,往李莲花的肩膀里靠了靠,嘴里又嘟囔了一句。
苏软软师兄……
苏软软薄荷糖……
李莲花的指尖顿了顿,从怀里掏出苏软软之前递给他的那两颗薄荷糖,轻轻放在她的手心里。
苏软软的手很软,带着一点温热的温度,李莲花的指尖碰到她的手心时,苏软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把薄荷糖攥在了手里,嘴角翘得更高了。
玄清长老念完一段经文,睁开眼睛,看到靠在李莲花肩头睡着的苏软软,还有李莲花小心翼翼盖披风的动作,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满是了然,却没说什么,只是重新闭上眼睛,继续默念经文。
窗外的风声渐渐小了,烛火也稳定下来,不再摇曳。
静室里只剩下玄清长老的念经声,还有方多病偶尔的打哈欠声,以及李莲花轻轻的呼吸声。
李莲花靠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生怕吵醒靠在自己肩头的苏软软,眼神里满是温柔,还有一点藏不住的愧疚和心疼。
李莲花想起三年前在四顾门,有次苏软软练剑练到半夜,困得直接靠在他的肩头睡着了,那时候他还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
李相夷下次练剑别练到这么晚,小心明天起不来。
现在,李莲花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守着苏软软,连认都不敢认,只能看着她在梦里喊着“师兄”,却不能回应她。
李莲花轻轻闭上眼睛,感受着肩头的重量,还有苏软软温热的呼吸,心里悄悄想:再等等,等查完这个案子,等他再确认自己能护她周全,他一定会告诉她真相,一定会告诉她,他就是她找了三年的师兄。
夜渐渐深了,静室的烛火还在燃烧,映着靠在一起的两人,像一幅安静的画。
方多病终于撑不住,靠在墙角睡着了,玄清长老的念经声也渐渐轻了下来,只有李莲花还醒着,小心翼翼地守着靠在自己肩头的苏软软,直到天边泛起一点鱼肚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