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庭院里的桂花落得满地皆是,踩上去沙沙作响,却驱不散空气中弥漫的沉郁。
院中央的长木板上,丑牛的尸体静静躺着,他一身玄色劲装染着暗红血渍,白布早已盖到胸前,唯独露出的脸庞苍白如纸,平日里凌厉的眉眼紧闭,连唇色都泛着死气。
周围围了九、十个人,皆是十二生肖里的其余成员,一个个身着统一玄装,脸上覆着各自的生肖面具。
苏暮雨半蹲在木板边,膝盖抵着冰冷的地面。平日里温润的眉眼此刻覆满寒霜,下颌线条紧绷,眼底翻涌着压抑的哀恸。
子鼠激愤开口道:“雨哥,丑牛的尸体,被他们送到了蛛巢之外,是在向我们示威啊!”
巳蛇:“我们验了尸体,乍一看是死于刀伤,但实则已经中了慕家少主的蝶毒,这一刀,反而是给了他解脱。”
子鼠疑惑的看着苏暮雨:“头儿,为什么你让丑牛走啊?”
苏暮雨的指尖捏着白布边角,垂眸望着丑牛毫无生气的面容,喉结滚动了一下,随即缓缓将白布向上拉,一寸寸遮住那熟悉的眉眼,直至整块白布严严实实盖住尸体,连一丝缝隙都未曾留下。
他站起身,看着正前方,沉声道:
苏暮雨这都不重要了,只是三家并不打算让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活下去。
苏暮雨即便是一个想要远离纷争的无关者。
苏暮雨既如此,那便让三家,也都为此付出代价。
她指尖绞着袖口的银线流苏,那是前日大家长赠予的小物件,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
眼眶早已红得发烫,望着眼前一张张冰冷的面具,望着苏暮雨孤挺的背影,脑海里翻涌的全是往日景象——
不过是大家长中了“雪落一枝梅”,他们便认定他气数将尽,为了夺权上位,三家不惜联手来夺取眠龙剑。
风卷着桂花碎屑掠过,白布边角轻轻晃动。
苏暮雨今夜,还请诸位守好蛛巢。
苏暮雨话音落下,围立的众人齐齐抬手握住佩剑,剑鞘与剑身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们微微躬身拱手,面具后的眼神坚定如铁,齐声应道:“是!”
苏暮雨我们,不死不休。
声音在庭院里回荡,压过了风声,每一个字都透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苏暮雨转身时,指尖带着微凉的寒意,轻轻覆上她的手,他掌心宽厚,力道沉稳。
苏暮雨走吧,小鱼。
余婈婈好。
她任由苏暮雨牵着,脚步不自觉地跟着他的节奏。
走过铺满落桂的小径,走过铺着落桂的青砖小径,廊下的光影黯淡,两人的影子贴在地面,被薄雾衬得有些朦胧,交叠着晃过青砖地面。
厢房的门被他轻轻推开,屋内光线偏暗,案几上的青瓷茶杯凝着一层细薄的水汽,窗棂外的阴云压得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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