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温柔地洒在榻榻米上。
陈凡悠悠转醒,只觉得神清气爽,昨夜那点微醺早已散去。他稍稍一动,便察觉身边温香软玉,低头一看,神里绫华正蜷缩在他身旁,依旧沉睡着。
她白皙的脸颊上还残留着昨夜未褪尽的红晕,如同染上了最娇艳的绯樱。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唇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做着什么美梦。丝被滑落至肩头,露出光滑圆润的香肩和一小片精致的锁骨,上面似乎还有几点不易察觉的、暧昧的浅红色痕迹。
似乎是感觉到了陈凡的动作,神里绫华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
一瞬间,昨夜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主动的侍奉,黑暗中的羞涩与笨拙,以及那难以言喻的、交织着奉献、紧张与最终绽放的奇异感受……
“呀!”神里绫华低低地惊呼一声,整张脸瞬间红得如同熟透的苹果,连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诱人的粉色。她下意识地想拉起被子把自己完全藏起来,动作间却牵扯到某些难以言说的酸软,让她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眉头微蹙,更添几分娇弱与楚楚动人。
“陈…陈凡先生……早…早安……”她声如蚊蚋,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陈凡对视,整个人羞得几乎要冒烟了。那副平日里高贵典雅的白鹭公主模样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初经人事、娇羞无限的少女模样。
陈凡看着她这副模样,觉得有趣又可爱,忍不住低笑一声,伸手轻轻捏了捏她滚烫的脸颊:“早。感觉如何?”
他这带着戏谑的关心,让神里绫华更是无地自容,直接把脸埋进了枕头里,声音闷闷地传来:“还…还好……请…请您不要再问了……”
就在这气氛旖旎又带着几分尴尬的时刻——
砰!
房间的门(或者窗户)被人有些粗暴地从外面推开!
八重神子一脸“和善”的笑容站在门口,手里摇着她的折扇,但那双紫色的狐狸眼里却几乎要喷出火来!她显然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甚至可能……听到了一些动静。
“哦呀哦呀?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神子的声音甜得发腻,却带着一股浓浓的酸味和咬牙切齿的味道,“真是打扰了二位的好·晨·光·呢~”
她的目光如同刀子一样刮过床上相拥的两人,尤其是在神里绫华裸露的肩头和那点点红痕上停留了片刻,最后狠狠瞪向一脸无辜(?)的陈凡。
“陈·凡·先·生~”她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您可真是好·兴·致·啊!这才一个晚上,就把我们稻妻尊贵的白鹭公主给吃·干·抹·净·了?动作是不是太快了点?”
她简直要抓狂了!明明是她先发现的宝贝!明明是她一直在旁边推波助澜!结果呢?!她辛辛苦苦(?)调教(?)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让这块木头开了点窍,一转头,居然被神里家这个看起来清纯无辜的小丫头给抢先摘了桃子?!
这让她这只纵横稻妻几百年的狐狸精面子往哪搁?!而且……而且……一种莫名的、酸溜溜的、属于自己的宝贝被人碰了的感觉让她极度不爽!
神里绫华被八重神子这突如其来的出现和犀利的话语吓得惊叫一声,猛地拉起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惊慌失措、泫然欲泣的眼睛,羞得恨不得当场消失。
陈凡倒是很淡定,甚至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看向门口快要炸毛的粉毛狐狸:“早啊,狐狸。怎么,一大早就跑来听墙角?你这鸣神大社的宫司当得可真清闲。”
“我清闲?!”八重神子气得折扇都快捏断了,“我再清闲也比不上您陈凡先生‘日·理·万·机’啊!这都日上三竿了还不起床,看来昨晚是‘辛·苦’得很啊!”
她越想越气,越想越酸,最后几乎是用吼的:“我不管!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陈凡!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不然……不然我就去告诉影!说你欺负她最得力的社奉行家的大小姐!看她不用梦想一刀劈了你!”
她这完全就是胡搅蛮缠,无理取闹了。但那副气得跳脚、醋意滔天的模样,倒是比她平时那副算计人的样子生动可爱多了。
陈凡看着她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交代?你想要什么交代?难道也要我‘辛苦辛苦’你?”
“你——!”八重神子被他这没脸没皮的话噎得差点背过气去,脸也忍不住红了一下,随即更是恼羞成怒,“混蛋!谁要你辛苦!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最后气得一跺脚,狠狠瞪了床上缩成一团的神里绫华一眼,又瞪了笑得开心的陈凡一眼,转身化作一道粉色的雷光,“嗖”地一下消失不见了。
远远地,似乎还能听到她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混蛋陈凡!你给我等着!!!”
房间里,只剩下哭笑不得的陈凡和羞得快要晕过去的神里绫华。
陈凡摸了摸下巴,看着狐狸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啧,这狐狸……醋劲还挺大。”
而被子里的神里绫华,则是在羞窘之余,心底莫名地生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胜利般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