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下宫中的秘密

“呵呵呵……真是惊人的感知力，陈凡先生。”桑多涅的声音透过面具传来，带着一种非人的、机械般的冰冷质感，“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您。看来，您也对这‘大日御舆’的遗产感兴趣？”

陈凡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眼神平淡：“我对垃圾没兴趣。倒是你，愚人众的耗子，胆子不小，敢跑到这里来挖东西。”

桑多涅似乎并不在意陈凡的嘲讽，她晃了晃手中的罗盘：“至冬女皇陛下对一切古老的知识和力量都抱有敬意。渊下宫，白夜国的遗产，蕴含着超越当前七神体系的奥秘，自然值得探究。这柄‘血枝珊瑚剑’的残骸，更是珍贵的样本。”

她口中的“血枝珊瑚剑”，显然就是指那柄被诅咒的断剑。

“样本？”陈凡嗤笑一声，“看来「博士」那家伙，对什么都想切片研究。不过，这里的东西，不是你们该碰的。”

桑多涅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哦？陈凡先生是要独占吗？恕我直言，见者有份。或许……我们可以合作？女皇陛下对您这样的强者，一向慷慨。”

“合作？”陈凡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就凭你们？也配？”

他懒得再废话，直接伸出手掌，隔空对着桑多涅所在的方向虚握。

嗡！

桑多涅周身的空间瞬间凝固、压缩！她身上那件精致的执行官服饰立刻亮起无数防御符文，她手中也瞬间出现数个造型奇特的机械造物试图抵抗！

然而，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一切挣扎都是徒劳。

咔嚓！嘭！

那些机械造物连同她身上的防御光罩，如同纸糊般瞬间被碾碎！桑多涅闷哼一声，整个人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狠狠掼在后方坚硬的岩壁上，砸出一个人形凹坑，鸟嘴面具都出现了裂痕。

“噗——”她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面具和前襟，眼中充满了骇然。她知道陈凡很强，但没想到差距大到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带着你的玩具，滚。”陈凡语气冰冷，“再让我在稻妻看到你，下次碎的就不是玩具了。”

桑多涅挣扎着从岩壁上脱身，剧烈地咳嗽着，看向陈凡的眼神充满了恐惧与不甘。她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狼狈地启动了什么装置，身影在一阵空间波动中迅速变淡消失，只留下了一句带着怨毒的狠话：“……至冬……不会……就此罢休……”

赶走了苍蝇，陈凡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那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断剑。

他能感觉到，这剑的诅咒极其深沉，几乎与整个渊下宫的怨念融为一体，强行收取可能会引起整个遗迹的能量暴走，虽然他不怕，但嫌麻烦。

“冤有头，债有主。执念不散，徒增痛苦。”陈凡淡淡开口，并非对剑说，而是对凝聚在剑中的那股疯狂意志。

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抹并非毁灭、而是蕴含着净化与超度之力的琉璃色光芒，对着那黑暗漩涡中心的剑影轻轻一点。

“尘归尘，土归土。散了吧。”

琉璃仙光如同温暖的阳光照进万古寒冰，那狂暴的黑暗能量和诅咒之力触碰到仙光，竟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尖啸，却无法阻挡地被迅速净化、消融。

那柄断剑的虚影剧烈震颤着，其中的怨恨与不甘被强行剥离、净化，最终，剑影发出一声悠长的、仿佛解脱般的嗡鸣，彻底消散不见。原地只留下一小截失去了所有力量、变得黯淡无光的暗紫色珊瑚状断刃，和一个逐渐平复下来的能量漩涡。

陈凡随手将那截失去危险的断刃收起，这材料本身还算有点意思。随后，他的目光投向能量漩涡平复后，露出的一个向下延伸的、更加古老的通道入口。那里传来的气息，比上面更加苍凉和原始。

他毫不犹豫，一步踏入。

白夜国秘库

通道的尽头，并非想象中更加危险的魔窟，而是一个异常整洁、巨大的圆形图书馆。四周的书架上摆满了由某种特殊材质制成的、历经万年不朽的书卷和卷轴，空气中弥漫着书香和宁静的力量，将外界的怨念完全隔绝。

这里，才是渊下宫，或者说白夜国真正的核心——记载着这个失落文明所有历史与智慧的秘库。

陈凡的神识扫过那些书卷，大量的信息涌入脑海——《日月前事》、关于“第一王座”与“第二王座”战争的记载、龙蜥生态研究、甚至还有……关于“虚假之天”和“世界之外”的零星猜想！

这些知识，对于提瓦特本土生灵而言，任何一条都足以引发巨大的震动甚至灾难。

“原来如此……所谓的‘禁忌知识’，倒是有点意思。”陈凡快速浏览着，这些信息帮他补全了对这个世界背景的不少认知。虽然他早已超脱，但了解世界的构成与历史，总不是坏事。

他将所有书卷的内容瞬息间复制录入一枚空白的玉简之中，准备带回去慢慢看。至于原件，他并未动，维持此地的宁静或许更好。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离开。

鸣神大社的涟漪

当陈凡的身影再次出现在鸣神大社时，等待的众女都松了一口气。

“先生，您回来了！”神里绫华第一个迎上来，眼中满是关切。

八重神子摇着扇子，打量着他：“看样子没缺胳膊少腿嘛~怎么样？渊下宫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吗？有没有带点土特产回来？”

陈凡随手将那枚记录了白夜国知识的玉简抛给神子：“土特产没有，垃圾知识有一堆，你感兴趣就自己看吧。”

神子接过玉简，神识微微一探，脸色瞬间变得无比精彩，从好奇到震惊再到无比的凝重：“这……这是……！！”她猛地合上玉简，狐狸眼紧紧盯着陈凡，“先生，这些东西……”

“看看就行，别到处嚷嚷。”陈凡淡淡吩咐道。

“我明白！”神子郑重点头，紧紧攥住了玉简，仿佛握着烫手山芋又无比珍视。这些知识太惊世骇俗了。

陈凡又看向心海，将那一小截暗紫色的断刃递给她：“这是你们祖传的东西，现在干净了，留着当个纪念吧。”

心海感受到断刃上那纯净却已沉寂的力量，以及那熟悉的、源于海祇的微弱波动，顿时明白了这是什么，眼眶微红，郑重接过：“多谢先生……”

最后，陈凡简单说了一句：“里面还有个至冬的执行官在挖东西，被我打发了。”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众人心中一凛。愚人众的手，果然伸得比想象中还长！

至冬的震动

与此同时，至冬国。

「木偶」桑多涅重伤而归，带来的消息让愚人众高层再次震动。

“……实力……完全无法抗衡……疑似掌握……规则层面的力量……” “……目标……取走了‘血枝珊瑚剑’核心……并进入了白夜国秘库……” “……警告……极度危险……建议重新评估所有计划……”

丑角皮耶罗看着重伤的桑多涅和破碎的探测器数据，沉默了许久。

“暂停在稻妻的一切非必要活动。” “将陈凡的危险等级上调至……与‘天理’同级。” “通知所有执行官，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再主动招惹此人。” “「博士」，你的申请……无限期搁置。”

冰冷的指令下达，愚人众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第一次因为一个人而被迫改变了运转轨迹。

暗处的低语

深渊深处，那非人的低语再次响起，似乎带着一丝……兴奋？

“……他接触了……‘真相’……” “……种子……已经播下……” “……等待……发芽……” “……「织机」……继续运转……”

渊下宫之行，看似平息了一场潜在的危机，却仿佛打开了另一个潘多拉魔盒，让提瓦特暗处的潮水，更加汹涌地流动起来。

而陈凡，依旧每天喝喝茶，逗逗狐狸，看看侍女，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只是他偶尔望向天空的眼神，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虚假之天……吗？倒是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