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波

在璃月港安顿下来后，陈凡选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将目前跟随在他身边的几位——八重神子、神里绫华、珊瑚宫心海，以及正好凑过来的胡桃和香菱（后者是听说有异国料理高手心海在，特意跑来交流厨艺的），叫到了一处清雅的茶室。连钟离也被他请来作陪，美其名曰“品茶论道”。

茶过三巡，气氛融洽。陈凡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放下茶杯，用闲聊般的语气，将两件事轻描淡写地提了出来：

“对了，有件事跟你们说一下。我答应了钟离先生，会帮他复活几位故去的老朋友。”他指了指一旁淡定品茶的钟离。

然后又看向眼睛瞬间亮起来的胡桃和香菱：“还有，胡堂主和香菱大厨呢，也跟我签了个契约，内容嘛……跟绫华当初的差不多。”

他话说得含糊，但在场除了小绯夜，哪个不是心思玲珑之辈？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复活亡者，以及……又是“侍女契约”！

茶室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那么一瞬。

八重神子第一个反应过来，她“啪”地一声合上折扇，狐狸眼弯成了危险的月牙，笑吟吟地看向陈凡，语气甜得发腻：“哦呀哦呀~先生真是……慈悲为怀，业务繁忙呢~这走到哪儿，‘缘’就结到哪儿~先是稻妻，现在又是璃月~下次去须弥，是不是还得带几位沙漠舞娘回来呀？”

她这话看似调侃，实则醋意翻涌，连带着对钟离都抛去了一个“你家老人怎么这么多事”的幽怨眼神。

钟离端着茶杯的手稳如磐石，面不改色，仿佛没听见，只是淡淡点评了一句：“茶不错。”

神里绫华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和紧张。她当初签订契约是情势所迫，带着牺牲与决绝，如今见陈凡如此“轻易”地又与人订立类似契约，心中难免有些不是滋味。她轻声对胡桃和香菱道：“两位姑娘……勇气可嘉。”语气复杂。

珊瑚宫心海则是低眉顺眼，心中暗忖：先生行事，果然非我等可以揣度。她更多的是对胡桃和香菱的好奇与一丝同病相怜（？）。

而被点名的胡桃，反应最为直接激烈！

“什么？！跟本堂主一样的契约？！”胡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香菱，又瞪向陈凡，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不行不行！我反对！陈凡！你都有本堂主……还有这么多……呃，漂亮姐姐了！怎么还能随便跟人签契约呢！香菱也就算了，她做的饭是好吃……但、但也不能这样啊！”

她语无伦次，小脸涨得通红，显然是醋坛子彻底打翻了。在她单纯（？）的认知里，这种“专属契约”应该是很特别、很有排他性的才对！

香菱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挠了挠头，嘿嘿笑道：“哎呀，胡桃你别激动嘛！我就是想跟着陈凡先生学点厉害的厨艺，见识下更多食材！再说了，契约里说了，先生不会强迫我做不愿意的事的！对吧，先生？”她一脸天真地看向陈凡，锅巴在她脚边“噜噜”地附和着。

陈凡看着眼前这幕，有点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他就知道会这样。

八重神子见状，立刻火上浇油，用扇子掩着嘴，对胡桃“小声”道：“小胡桃~你这就不懂了吧？像先生这样的人物，红颜知己自然是遍布七国的~你这点小醋劲儿，可得收收咯~不然以后姐妹多了，你可怎么排得上号呀？”她故意把“姐妹”和“排号”咬得很重。

胡桃一听，更是炸毛，跺脚道：“谁要排号了！本堂主可是往生堂第七十七代堂主！身份尊贵着呢！”但她这话说得明显底气不足，眼神不自觉地瞟向气质各异的八重神子、神里绫华和珊瑚宫心海，对比之下，自己这个“堂主”好像确实……没那么特殊了？

神里绫华看着胡桃这率真可爱的吃醋模样，反而心中的那点黯然消散了些，生出几分好笑与同情，柔声安抚道：“胡堂主不必介怀，先生他……自有分寸。既立契约，必有其道理。”她这话既是说给胡桃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珊瑚宫心海也轻轻点头：“一切听从先生安排便是。”

陈凡被她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终于忍不住开口：“行了，都少说两句。”

他目光扫过众女，最后落在气鼓鼓的胡桃身上，无奈道：“契约已定，不容更改。胡桃，你既签了契约，便当知契约精神。至于其他……”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行事，何须向你们解释太多？安分待着便是。”

这话说得有些不近人情，但却瞬间镇住了场面。众女这才想起，眼前这位可是能拳打深渊、脚踢天理的超规格存在，她们的些许小心思和小醋意，在他眼中或许真的微不足道。

胡桃瘪了瘪嘴，虽然还是有些不甘心，但也不敢再闹了，只是小声嘀咕：“哼，霸道……”

八重神子也收敛了戏谑，狐狸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明白，陈凡这是在划清界限，提醒她们摆正自己的位置。可以有小情绪，但不能过界。

钟离自始至终都安静地品着茶，仿佛眼前这场小小的“后宫风波”与他毫无关系，只是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

茶室内的气氛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是这份平静下，多了几分微妙和各自的心思。陈凡的璃月日常，看来注定也要在类似的“甜蜜烦恼”中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