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舰沿着光带行驶,周围的星空渐渐变得不同——原本零散的星辰开始按某种规律排列,像被一只无形的手重新梳理过,形成一道道发光的轨迹,纵横交错,正是“星轨”。林夏盯着舷窗外,突然指着一处:“你看,那些星轨的交点,都闪着和石碑一样的光。”
苏晴调近焦距,果然,每个交点处都有块小小的星石,上面刻着模糊的符号,和“未知之网”星域的石碑同源。“看来这就是‘星轨之心’的外围了。”她操控星舰穿过一道由星轨交织成的拱门,眼前豁然开朗。
中心是一颗悬浮的透明球体,里面包裹着无数细小的光丝,像极了最初编织星网的原材料。球体周围,星轨如脉络般延伸,每道轨迹上都流动着不同颜色的光——红色是战争留下的炽热记忆,蓝色是和平年代的温润日常,金色则是文明突破瓶颈时的璀璨瞬间。
“这些光丝……”林夏伸手触碰舱壁,指尖传来熟悉的共振,“和我们意识里的能量波动完全一致。”
话音刚落,透明球体突然旋转起来,光丝顺着星轨向外扩散,落在星舰的观测屏上,化作一行行文字:“星轨即记忆,记忆即星轨。每个文明的起落,每个个体的悲欢,都会在星轨上留下痕迹,最终汇入核心的光丝。”
苏晴突然指着球体中心:“你看那团最亮的光丝,是不是和你手背上的螺旋纹很像?”
林夏凑近一看,果然,球体最中心的光丝拧成一股,盘旋而上,正是她手背上那道螺旋纹的放大版。“原来……我们一直织的网,本质上和星轨之心是一样的。”她突然明白,所谓“网”,从来不是束缚,而是让无数散落的记忆和痕迹,能在宇宙里找到彼此的联结。
透明球体轻轻震颤,一道光丝射向星舰,落在林夏掌心。她握住光丝的瞬间,无数陌生的画面涌入脑海——有个穿着兽皮的原始人第一次点燃火焰,火光映亮了他眼里的敬畏;有群机器人在星球爆炸前,合力将最后一份文明数据发送向星空;还有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在星舰失控时,笑着按下了保护同伴的弹射按钮……
“这些都是……”林夏眼眶发热。
“是所有文明最珍贵的‘织网记忆’。”苏晴的声音也有些发颤,“它在邀请我们,把自己的记忆也织进去。”
林夏看向苏晴,两人同时点头。她们伸出手,各自的记忆光丝从指尖涌出——林夏的光丝里,有和苏晴并肩修复星网的日夜;苏晴的光丝里,有第一次独自驾驶星舰时的紧张与坚定。两道光丝缠绕着,缓缓融入透明球体,中心的螺旋纹似乎更亮了些。
星轨之心的光芒渐渐扩散,将周围的星轨都染上温暖的色调。观测屏上的文字又变了:“下一站,不是终点,是让更多光丝相遇的地方。”
林夏和苏晴对视一笑,同时握紧了操控杆。星舰顺着新亮起的星轨,向着更远处的光芒驶去,身后,星轨之心的光越来越亮,像在为她们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