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有些可怕。
苏尘“惊慌”地后退了半步：“你……你是谁？”
“在下姓钱，钱多多。”中年男子——钱多多微笑着说道，“昨晚有几个朋友失踪了，最后的线索指向这里。不知小兄弟有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钱多多？
苏尘差点笑出声来。这个名字取得也太随意了吧？不过转念一想，对于一个在外行走的商人来说，用假名倒也正常。
“没……没有。”苏尘结结巴巴地说道，“昨晚我睡得很早，什么都没听见。”
钱多多的目光在苏尘脸上停留了几秒钟。
“是吗？”他走近一步，“那这些血迹……”
“官……官兵说是盗贼的血。”苏尘声音颤抖，“昨晚有盗贼闯进来，幸好官兵及时赶到。”
钱多多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那些血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愤怒？痛苦？还是……释然？
苏尘在心里默默观察着他的每一个微表情。
这个钱多多，绝对不是什么普通商人。从他的站姿、眼神、乃至呼吸的节奏来看，都透露出一种久经沙场的杀戮气息。
更关键的是，他看到那些血迹时，眼中闪过的痛苦是真的。
有意思了。
“小兄弟。”钱多多重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了商人的和善，“我想买点药材。”
“买……买药材？”苏尘愣了一下。
“对。”钱多多走进药铺，目光扫过货架上的各种药材，“听说这里的药材品质不错。”
苏尘连忙跟在他身后：“您……您要买什么药材？”
“止血的。”钱多多随手拿起一包金疮药，“最好的那种。”
他的手指轻抚着药包，动作很轻，很轻，就像在抚摸什么珍贵的东西。
苏尘的瞳孔微微收缩。
这个动作，他见过。在地球的时候，他曾经在一个纪录片里看到过类似的画面——一个失去爱子的父亲，抚摸孩子生前最喜欢的玩具时，就是这样的动作。
轻柔、珍惜，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
难道……
“这个金疮药确实不错。”苏尘小心翼翼地说道，“昨晚那些盗贼受了伤，官兵就是用这个给他们止血的。”
钱多多的手指忽然僵硬了一瞬间。
就一瞬间。
但苏尘捕捉到了。
“是吗？”钱多多的声音还是很平静，“效果如何？”
“很好。”苏尘继续试探，“虽然伤得挺重，但血很快就止住了。现在那些人应该都在大牢里养伤呢。”
钱多多缓缓转过身，看着苏尘。
他的眼中，再次闪过那种野兽般的光芒。
“小兄弟，你知道得挺详细的啊。”
“因为……因为我当时就在这里。”苏尘咽了咽口水，“全程都看见了。”
“全程？”
“对，从那些蒙面人闯进来，到官兵把他们抓走，我都看见了。”苏尘故意把“蒙面人”这三个字说得很重。
钱多多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一些。
“那些人……长什么样子？”
“看不清楚。”苏尘摇摇头，“都蒙着脸，而且穿着夜行衣。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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