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奶奶接受了自己，苏糯兴奋得半夜没睡着，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像只揣了颗糖的小松鼠。凌沉被他折腾得没法睡，干脆支起胳膊看着他，眼底盛着化不开的笑意：“再闹下去，明天就起不来见奶奶了。”
“哎呀！”苏糯猛地捂住嘴，乖乖躺好，只露双眼睛在被子外面眨呀眨，“我就是有点紧张……奶奶会不会觉得我太瘦了？会不会嫌我学历不够？会不会……”
凌沉伸手揉了把他乱糟糟的头发，声音沉得像浸了温水：“奶奶不是那种人。再说，有我在。”
“嗯！”苏糯重重点头，往他怀里缩了缩，鼻尖蹭着他的锁骨，“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第二天一早，苏糯对着镜子试了三套衣服，最后选了件干净的白衬衫配牛仔裤，站在凌沉面前转圈：“这样会不会太普通了？”
凌沉上下打量他，指尖划过衬衫领口，帮他系好歪了的扣子：“挺好，清爽。”他顿了顿，补充道，“奶奶就喜欢干净利落的孩子。”
车子驶往凌家老宅时，苏糯手心一直在冒汗，攥着凌沉的手指反复摩挲。凌沉任由他折腾，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偶尔侧头看他一眼，嘴角藏着浅浅的笑。
老宅的门开着，远远就看到奶奶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择菜，阳光洒在她银白的头发上，暖得像幅画。
“奶奶。”凌沉先喊了一声。
奶奶抬起头，看到他们，眼睛一下子亮了，放下菜篮子就站起来：“阿沉，小糯，快进来！”她拉着苏糯的手往屋里走，热络得不行，“路上累了吧？我炖了汤，马上就能喝。”
苏糯被她拉着，闻到屋里飘来的排骨香，心里的紧张忽然就散了大半，笑着应道：“谢谢奶奶。”
凌沉跟在后面，看着奶奶把苏糯拉到沙发上坐下，又是递水果又是倒茶，那热乎劲儿，比对他这个亲孙子还甚，眼底的笑意更浓了。
午饭时，奶奶一个劲儿给苏糯夹菜，碗里堆得像座小山。“小糯多吃点，正在长身体呢。”“这个排骨是阿沉特意让厨房给你炖的，知道你爱吃软的。”“尝尝这个青菜，自家种的，没打农药。”
苏糯嘴里塞得满满的，只能不停点头，脸颊鼓得像只小仓鼠。凌沉在一旁帮他把鱼刺挑出来，偶尔接奶奶两句话，气氛暖融融的，像冬日里晒在身上的阳光。
饭后，奶奶拉着苏糯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凌沉去厨房帮忙洗碗。
“小糯啊，”奶奶拍着他的手，眼神温和，“阿沉这孩子看着冷，其实心细着呢。他打小就认生，能把你带来见我，是真把你放在心上了。”
苏糯脸一红，小声说：“我知道，凌沉对我很好。”
“那就好。”奶奶笑眯了眼，“以后要是他欺负你，你就告诉奶奶，奶奶替你揍他。”
苏糯连忙摆手：“他不欺负我，是我总麻烦他。”
两人正说着，凌沉端着水果盘出来，听到这话，挑了挑眉：“我怎么不知道你麻烦我了？”
苏糯瞪他一眼，脸颊更红了。奶奶看着两个孩子拌嘴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家里总算有了点年轻人的热闹气，真好。
夕阳西下时，他们要离开，奶奶塞给苏糯一个红布包：“这是奶奶给你的见面礼，拿着。”
苏糯推辞不过，只好收下，捏着布包的边角，感觉里面硬硬的，像是块玉佩。
车子开出老远，苏糯才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是块温润的白玉，雕着只小小的兔子。“奶奶怎么知道我属兔呀？”他惊讶地睁大眼睛。
凌沉看着他手里的玉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上次你生日，我跟奶奶提过。”
苏糯捧着玉佩贴在脸颊上，凉丝丝的，心里却暖烘烘的。他侧头看向凌沉，阳光落在对方轮廓分明的侧脸上，忽然觉得，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么踏实的感觉。
“凌沉，”他轻声说，“我们以后常来看看奶奶吧。”
“好。”凌沉握住他的手，与他指尖相扣，“以后每个周末都来。”
车窗外，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像一幅铺展开的锦绣，衬得车厢里的空气都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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