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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暖消寒

凹凸世界:愿以揽月

气氛僵持,办公室的空调风带着凉意,吹得门口那片枯枫叶轻轻打了个旋。安迷修叹了口气,这种事他也不好插手,可他也不能放任两个人就这么绝裂。他轻轻拍了拍赞德的肩膀,指尖刚碰到对方湿透的衣领——那布料还带着茶水泼溅后的凉,就顿了顿,又很快收回:“师兄,你还要拍戏,先回去换衣服吧,别着凉了”

赞德握了握拳,指节泛白的力度几乎要捏碎手里的手帕,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沉默地向外走。脚步比来时沉了些,路过门口时,还无意识地瞥了眼地上那片枯枫叶,叶脉里卡着的一点灰尘,像在确认刚才的争吵不是错觉。安迷修目送赞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廊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最后融进暗处。他才转身从口袋里又摸出一块手帕,递向紫堂愿:“师妹,先擦擦手吧,刚才溅到茶水了”

紫堂愿有些僵硬地接过,指尖碰到手帕时,还能摸到布料上残留的、属于安迷修口袋的温热——那温度像揣了半响的暖玉,让她指尖微颤。捏着手帕的动作却没再动,反而盯着安迷修看了几秒。安迷修静静站着,脊背挺得笔直却不显僵硬,像株迎着凉风的雪松,连落在肩头的一点灯光,都透着沉稳的光。他没有离开,也没有说话,就这么陪着她,连呼吸都放得很轻,生怕惊扰了她眼底未散的戾气——那戾气像结在眼底的薄冰,稍碰就会碎

紫堂愿坐回沙发上,攥着手帕的力道越来越重,布料被捏出深深的褶皱,像她此刻拧成一团的心。攥皱的巧克力被她随手扔在桌面,银箔纸在头顶白炽灯下晃出刺眼的光,刺得她眼疼。那光太亮,晃得她眼前发花,银箔纸的反光晃了晃,她突然想起赞德被茶水泼到时的模样——白衬衫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身上,没躲开也没反驳,只垂着眼,像被雨打湿的鸟,连羽毛都耷拉着。她偏过头想躲开这回忆,视线却又不受控制地飘回去——赞德刚才递巧克力时,指尖刻意避开她的掌心、只敢轻轻碰她指缝的画面,突然清晰地冒出来。那指尖带着点凉,像碰了下冰粒。她鬼使神差地伸手,指尖刚碰到糖块的冰凉,又像被烫到似的迅速缩回去,连银箔纸上沾着的细小绒毛,都蹭得她掌心发痒,像落了点细雪

她后仰靠在沙发背,头抵着微凉的皮革,抬起头盯着天花板的灯。灯泡边缘绕着一圈淡淡的光晕,明亮的光刺激着她的眼球,或者是眼睛被灯光刺痛了,她眼角划下一滴泪。泪珠砸在米白色衣襟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落在雪地上的墨点。紫堂愿愣住了,似乎没想到自己会流泪,良久才眨了眨眼,指尖蹭过脸颊,还能摸到一点涩意——这滴泪掉得太突然,连她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像刚才攥紧手帕时,无意识攥住的不是布料,而是一点没说出口的委屈,那委屈像闷在心里的雾,终于透了点缝

自己竟然哭了。小时候,她经常哭,因为母亲的巴掌哭、因为父亲的冷脸哭、因为那些小孩的欺凌哭、因为紫堂真的不告而别哭、因为小姨的离世哭……好多好多,眼泪像流不尽的泉,她以为自己的泪早已经流干了

后来母亲再次掐她时,她只是呆站着,连眼泪都不会掉了;父亲再次把她关在大门外时,她只是蜷缩在玄关,听着屋里的寂静,把自己缩成一团;再次被扔石子时,她会把他们的头按进水里,眼底只剩冷;再次听见紫堂真的名字时,她已不再固执在巷口等他,连提起都觉得陌生恍惚;再次听见别人提起小姨的离世时,她已可以冷漠的听完全过程,像听别人的故事。她以为自己早就不会流泪了,心早就像冻住的湖,连波纹都不会有

她呆呆盯着桌上的空茶杯,杯壁上还沾着一圈淡褐色的茶渍,像没洗干净的痕迹。指甲无意识地往掌心掐——先是轻轻划,留下一道白印,接着力道越来越重,直到尖锐的痛感从掌心传来,像被针扎了下,她才猛地回神。鼻尖先闯入一阵淡淡的薄荷香,是安迷修身上的味道,像雨后的草地,清清爽爽。紧接着一声焦急的“师妹”唤回了她的思绪。面前的安迷修正半蹲在她跟前,一只手稳稳握着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悬在她掌心上方,他的掌心带着点体温,裹住她冰凉的手腕——力度轻得像怕碰碎玻璃,却又稳稳地让她停住了掐自己的动作,眼底满是担忧:“别掐了,流血了”

紫堂愿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无机质的白色眼瞳像蒙了层雾,看什么都模糊。她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看见掌心的血珠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白色的裙摆上,晕开小小的红点,像落在雪地上的梅,艳得扎眼。手指也被自己的指甲划出了一道伤口,细细的,却渗着血。她这才恍惚的意识到,自己好像流血了,原来是手心被自己掐破了。疼痛后知后觉的涌了上来,带着点麻,可那疼里,又掺着点说不清的、奇异的清醒——就像安迷修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轻得像怕碰碎她,却又牢牢地让她停住了伤害自己的动作,像抓住了要掉下去的人

盯着流血的掌心,紫堂愿的眼睛有些无神,她只觉得心中漫上一阵“闷疼”——像小时候被母亲掐着胳膊时的感觉,不尖锐,却沉得让人喘不过气,像压了块石头。可又有些不一样,安迷修握着她手腕的手没松,另一只手已经摸出了创可贴——动作轻得像在拆易碎的糖纸,指尖捏着创可贴的边缘,生怕弄皱了。这是第一次有人为她这么小心地处理伤口。这样的疼中似乎又掺了一丝柔,让她想起小时候母亲偶尔没生气时,替她擦伤口的动作——虽然动作重得会蹭破皮肤,却也是她为数不多记得的暖,像寒冬里的一点火星

“师妹,不开心可以发泄出来,可以试试吃东西、做些自己的事情,听说……现在有能让人放松的游戏,或许你可以试试?赞德师兄有时候的确不太靠谱,这次也的确冲动了,但是身体是自己的。”安迷修一边用手帕包扎紫堂愿的手掌,一边笨拙的安慰着对方。他缠手帕的动作慢了半拍,指尖不小心蹭过她掌心的伤口,立刻停下道歉——这停顿像极了小时候紫堂真替她涂药时,怕弄疼她而放缓的动作。她被划伤的手指也被贴上的创可贴,是淡蓝色的,带着点浅纹,像片轻软的云

紫堂愿不知该做何反应,眼前安迷修的身影渐渐模糊,和记忆里的轮廓重叠。紫堂真温柔的为她涂药的场景浮现于眼前——他也是半蹲着,拿着棉签,轻轻蘸着药水,生怕弄疼她,连呼吸都放轻。那画面慢慢与面前的安迷修重合,她恍惚间轻声呢喃一声“哥哥”,声音轻得像风。安迷修下意识抬起头,他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却还是叫了一声“师妹?”,他语气里带着点疑惑,又藏着点小心

紫堂愿死死咬着唇,齿尖陷进柔软的唇肉里,没一会儿,就有丝丝血珠从唇缝渗出来。她没松口,只任由那点刺痛漫开,直到对方那声温柔的“师妹”传来——像根裹了暖的细针,轻轻敲在她冻了许久的心脏上,瞬间敲碎了一层冰。泪水再也绷不住,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手背上,带着点凉;而嘴里却漫开一股血的铁锈腥味,冷与腥缠在一起,反倒让她更清醒地意识到:原来自己也能被这样轻唤,原来自己的委屈,也能有处可泄

她不断试图擦干眼泪,用手背蹭,用袖口擦,可偏偏泪水像卸闸的洪水,越擦越多。怕让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她慌忙抬手捂着脸,却在眼泪越擦越多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指缝里漏出的眼泪,却把安迷修递来的手帕浸得更湿,那手帕原本带着的暖,也被泪水泡得微凉。长发垂落遮住她的侧脸,像垂着的帘,可不断颤抖的肩膀还是暴露了她的情绪,像风吹动的叶

安迷修犹豫了一下,手指悬在半空顿了顿,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掌心贴着她的后背,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可这一下都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她只觉得肩膀被轻拍的瞬间,全身的力气都卸了,像断了线的木偶。身体先于意识往前跌,撞进了安迷修的怀里,手臂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腰,她将脸理进他的劲窝,泪水打湿对方的衣襟,哭声渐大,原本压抑的啜泣变成放声大哭,还带着一声饱含思念却语不成调的“哥哥”。原来她也还是个会思念兄长、需要关爱的小女孩,不是什么都能扛的

安迷修身体有些僵硬,耳尖逐渐变得滚烫,像被火烧着。却还是下意识抬手,轻轻托住她的后背安抚,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去,像贴了块暖宝宝。安迷修托着她后背的手轻轻一动,带起的风碰了下桌上的巧克力,银箔纸蹭过桌面,发出细碎的轻响,像在为这阵沉默的拥抱添了点软乎乎的背景音,像糖纸裹着的软糖轻轻滚动。窗外的枫叶又落了一片,悠悠荡荡的,轻轻贴在玻璃上,叶脉里的冷意被室内的暖烘得淡了,没了刚才的锋利——像是被室内这阵没说透的软意,悄悄烘暖了边角,两人交叠的呼吸漫在玻璃上,凝出薄薄一层雾,雾里映着暖黄的灯影,渐渐变得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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